&ep;&ep;此事不可随意决断。
&ep;&ep;应天府才恢复往日繁华,再这么一闹,必然会人心惶惶。
&ep;&ep;这实在是得不偿失。
&ep;&ep;“哎……”
&ep;&ep;朱棣忍不住叹息一声。
&ep;&ep;“那太子可有法子解决?”
&ep;&ep;朱高炽斟酌道:“且听那人辩解,若是有隐情,再让锦衣卫去查便是。”
&ep;&ep;“若不是,再下杀手也不迟。”
&ep;&ep;朱棣沉吟片刻,说道:“朕与少师出宫一趟,宫里事务由你暂理。”
&ep;&ep;“这事到底能不能成啊?这应天里都传成什么样了,怎么还不派人来啊?”
&ep;&ep;唐均此时未穿着道服,手边也无算卦的幡子。
&ep;&ep;就算是旧相识找他算卦,他都一一拒绝了。
&ep;&ep;阿茹娜也在他这里碰了不少冷钉子。
&ep;&ep;一片白云遮住了那毒辣的日头,茶摊周围的温度都降了不少。
&ep;&ep;点的凉茶和花生米,半数都祭了他的五脏庙。
&ep;&ep;唐均虽然不学无术,但是电视剧可没少看,知道阿鲁台之战该来了。
&ep;&ep;若不是他在坊间四处散布战事将起的流言,这一仗可得有的败了。
&ep;&ep;就算外挂依旧未见踪影,唐均也不想这战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p;&ep;劳民伤财的事情,对寻常百姓来说可是天大的祸事。
&ep;&ep;只是唐均知道,他到底也只是人们口中不入流的江湖术士。
&ep;&ep;或许再过不了多久,这流言就要被朝廷压下去了,而他也就帮不到应天府的百姓了。
&ep;&ep;不过人人自危,也好过不明不白。
&ep;&ep;靖难才过,朝廷的兵力和粮饷又能剩多少?
&ep;&ep;所以,在一个几个青壮年来找他算命时,唐均便夸大其词道:“小哥,你这眉宇间似有浓雾。”
&ep;&ep;“最近可能要去征兵啊!”
&ep;&ep;这些话自然都是唐均胡诌的。
&ep;&ep;要是平时,唐均自然是不会这么说。
&ep;&ep;那些青壮年听了唐均的话,差点聚众闹事。
&ep;&ep;幸好唐均机灵对他们说道:“大家都是可怜人。”
&ep;&ep;“小哥觉得不准,这钱我自是受之有愧。”
&ep;&ep;“还是尽快赶回家,好好安顿妻儿老小吧!”
&ep;&ep;这话一下子就熄灭了青年们闹事的心。
&ep;&ep;当下不由得惶惶不安起来。
&ep;&ep;世事无常,这战事又是说来就来,朝廷兵力不足,他们自然是跑不掉。
&ep;&ep;想到这里,青年们便纷纷四散跑回了家中。
&ep;&ep;短短几日,这件事情就在应天彻底传开了。
&ep;&ep;说得可比唐均那三言两语精彩多了。
&ep;&ep;“那数万鞑靼已经攻入顺天了!”
&ep;&ep;“长江上游早就撑不住了!”
&ep;&ep;“胡说!关外早就是一片血色了,我姨娘一家都逃到应天来了!”
&ep;&ep;流言不可怕,可怕的是证无可证,只能任其发展。
&ep;&ep;要想不传到皇城里,属实是不可能。
&ep;&ep;“这不是唐兄弟吗?今儿个真真是闲情逸致啊!”
&ep;&ep;朱棣这话说得隐晦。
&ep;&ep;神色都未变百分,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来找唐均叙旧的。
&ep;&ep;唐均悠闲地丢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含糊道:“是挺闲的。”
&ep;&ep;说着,还指了一下身边的座位,示意朱棣和姚广孝坐。
&ep;&ep;“今天不谈生意,我放大假了。”
&ep;&ep;听到唐均这话,朱棣和姚广孝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瞧见了迟疑。
&ep;&ep;“唐兄弟之前不是说为了生计,需每日风雨无阻吗?”
&ep;&ep;“现在倒是稀奇了。”
&ep;&ep;朱棣皮笑肉不笑的笑问,竟平白生出一股寒意。
&ep;&ep;唐均不以为意的轻笑了一声。
&ep;&ep;“有何稀奇?不过是倦了。”
&ep;&ep;“且看出来这大明似有不稳,想着多享受点人生罢了。”
&ep;&ep;朱棣一听,脸色骤然一变。
&ep;&ep;这谣言,果然是你这混小子传的!
&ep;&ep;在朕面前还敢如此放肆!
&ep;&ep;“不如你与我说上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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