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贺兰觿,你想休妻?”
&ep;&ep;他毫不同情地看着她,喉咙咕隆了两下,克制住想说的话,道了句“晚安”,离开了。
&ep;&ep;接下来的三天,皮皮气得不跟贺兰觿讲话。一见他就翻白眼。贺兰觿倒也不计较,每天晚上照例来皮皮的睡舱探望。只敲一次门,如果开门,就进来说两句,例行公事的问候。如果不开门,就离开,第二天照样敲门。
&ep;&ep;如果在餐厅遇见,他会尽量与皮皮同桌。在一堆海员面前,皮皮不好翻脸,只得和他一起吃饭,但不主动说话,自顾自地吃完就走。
&ep;&ep;就这么僵持了七天,吃晚饭的时候,贺兰觿终于爆发了:“关皮皮,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ep;&ep;“没有。”
&ep;&ep;“你好像不愿意理我。”
&ep;&ep;“不是让我投奔自由吗?”皮皮将脸凑到他面前,冷笑,“我现在就是自由散慢不爱理人的状态。”
&ep;&ep;“我也想自由,”贺兰觿半笑不笑,“可你身上还有我的魅珠哪。可以还给我吗?”
&ep;&ep;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在皮皮眼前晃了晃。
&ep;&ep;“当然可以,”皮皮淡定地喝汤,“可惜我不是狐族,吐不出来也拉不出来……”
&ep;&ep;“噗——”
&ep;&ep;雪白的餐盘上多了一片嚼碎的花瓣。“咣当”一声,贺兰觿放下刀叉,“关皮皮,你故意恶心我是吧?”
&ep;&ep;祭司大人目光徒寒,语气阴森了。
&ep;&ep;皮皮的心里一阵发毛:“我只是告诉你魅珠的下落。”
&ep;&ep;隔着餐桌,他的目光继续审视她。皮皮低下头,掩饰自己忽然发红的脸。她还记得沙澜温泉的那一夜,为了逼出青阳的魅珠,贺兰觿背着自己连爬了三座山,在水中“努力”了半天才弄出来。
&ep;&ep;“需要帮你吗?”贺兰觿拾起叉子慢悠悠地将两片花瓣塞入口中,脸微微一侧,“嗯?”
&ep;&ep;他的话音中有威胁的意味,皮皮将餐巾一放,胸一挺:“不需要。”
&ep;&ep;祭司大人的嘴角钩了钩:“不要紧张,皮皮。我对你只有好意。”
&ep;&ep;餐厅里除了他们,还有一个正在吃饭的船员,戴着耳机,好像在听重金属音乐,头晃来晃去,跟触了电一般。
&ep;&ep;尽管如此,贺兰觿还是压低了嗓门:“我每天来看你,只是想知道你还在不在船上。”
&ep;&ep;皮皮愣住:“什么意思?”
&ep;&ep;“这艘船,包括船长在内一共有二十一个船员。其中两个是沙澜族:船长和大副,剩下的全是人类,也就是一般的海员。”
&ep;&ep;虽然对狐族了解不多,皮皮知道狐族对人类毫不信任,办什么大事一般不会让人类知道,更不会让他们参与。所以她一直以为船上除了自己,其他的都是狐族。难怪船员之间气氛冷淡,无任何集体活动,大家各司其职,各忙各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是错开的。
&ep;&ep;“有什么不对吗?”她问。
&ep;&ep;“像这样吨级的远洋海轮,至少需要三十个工作人员。船长、大副、二副、三副,老轨、二轨、三轨。水手长、机工、厨师、医生、普通水手……二十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ep;&ep;皮皮耸耸肩,没听明白。
&ep;&ep;“我们上船的第一天,上面有二十三个人。七天之内,少了两个。”
&ep;&ep;“你怎么知道?广播里没找人啊。”
&ep;&ep;“我会数数,而且所有的船员都噤若寒蝉,除了埋头干活,连个玩笑都不敢开。”
&ep;&ep;老实说,皮皮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这几天她基本上是在船舱里度过的。
&ep;&ep;“什,什么意思?”隐约猜到什么,她声音发起颤来。
&ep;&ep;“这里是公海。沙澜族饥饿起来是什么样子,你应当很清楚。”
&ep;&ep;皮皮只觉头皮发紧,因为船长沈凤歧看上去是个有教养、有纪律的军人,身边的大副虽然沉默寡言,但非常有礼貌。她嗤了一声,不相信:“别乱猜,厨房的冰柜里全是肉。”
&ep;&ep;“有新鲜的干嘛要吃冰冻的?”
&ep;&ep;“你是说,这两个失踪的海员被船长大副给吃了?”
&ep;&ep;经过沙澜之旅,家麟之死,皮皮认为这个猜测有一定有合理性。
&ep;&ep;“这船一路开过来需要几个月吧?上面曾经有三十多人,保守地估算一下,已经吃掉三分之一了。”说完这话,贺兰觿抬了抬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皮皮。
&ep;&ep;皮皮下意识地将椅子往祭司大人的身边挪了挪,被他一掌推开:“别太靠近我哦,我也不是只吃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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