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安堂的大夫医术高明,不多时就写下一张方子,还配了两种药膏,惠价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这……这能不能只涂药膏,不喝药啊?”
王爹囊中羞涩,他直到仁安堂绝不会乱要价,可这二两银子是他一年到头的全部收入,现在大雪封山,柴又不好砍,这次出门他就只带了一两银子啊。
大夫正色道:“这怎么能行?这姑娘年纪还这么小,看着快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吧?要是脸上留疤,那可就不好看了。”
三喜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反正她对自己的样貌如何是不在意的,就看王爹想不想把他这个女儿卖个好价钱吧。
王爹自然也知道这个理,可这手头的银钱实在是不够啊!
“要不这个冬天我每日给贵堂送柴过来吧,我本就是卖柴为生的,用柴来抵银子,这可行?”
大夫有些为难,其实收钱这事也不归他管,看他衣着褴褛,也是真没钱,正准备和前头账房说一声,这钱就算了,却有一位贵公子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他在雪天穿了一件雪色的大氅,人又生的白,长得也是俊俏非凡,冬日里额上却冒着细汗,可见真是急事。
“大夫,我兄长他情况又不好了,烦劳您再登一次门。”
大夫像是已经与这位贵公子是熟识,也没有询问是什么病症就开始收拾药箱准备同他一道离开。
王爹却拦住大夫,“哎,大夫等等,你还没说行不行呀!”
贵公子的事情紧急,连忙询问:“这位老丈,你说什么行不行?在下家中实在是有急事,敢问能否行个方便?”
王爹眉头紧皱,“就是那二两银子……”
他话还没说完,那贵公子立刻从腰间取下钱袋,从里面取了五两银子出来,塞给王爹,“老丈见谅,这多出来的银子算是赔罪的,在下事急,先行一步了!”
说完,贵公子就拉着大夫着急忙慌出了仁安堂,留下王爹一人拿着五两银子的巨款在风中凌乱。
“三喜,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瞧瞧我这手上,当真是拿了五两银子?”
三喜朝贵公子离去的方向多看了两眼,相貌不凡,出言有礼,心善人俊,真是个翩翩少年郎。
王爹也不恼三喜没有理她,嘴角的笑容都要扯到天边去,“发了发了,真是发了,果然那个倒霉婆娘一滚蛋我都时来运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爹有了钱,很阔绰地拿二两银子给三喜抓了药,还从县里割了二斤猪肉,说是要好好吃一顿,赶赶家里的霉运,就连三喜提出来要给四喜带回去一根冰糖葫芦,王爹都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三喜在驴车上问王爹,“爹,刚刚给咱们钱的那位公子是谁啊?”
王爹喜上眉梢,自然是知无不言,“那是贺家的老二贺云溪,贺家在咱们清河县那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平常往仁安堂扔的银子也不少,刚刚你不都听见了,他家那个大儿子,哎,那是一身的病啊,从生下来就是个药罐子,听说就没下过床,真是可怜呀!”
嘴里说着可怜的话,王爹这脸上的表情却是和可怜一点儿也不沾边,只是欣喜今日馅饼从天而降,偏偏就遇上了贺家大公子急病发作,真是菩萨开眼!
男主马上出场,大家可以假装猜测一下,但我相信以你们的聪明才智,应该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