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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待会儿你把酒送到5楼的贵宾室。”经理忙乎着把正在整理酒杯的温白喊过来。
温白先是哦了一声,又很快说道:“5楼那边今天不是枝枝姐负责吗?”
他们这边送酒也讲究规矩,先会来事嘴皮子利索就负责高一个楼层,越往上的客人点的东西自然不会便宜,再随随便便说几句好听的话陪着喝一点酒,忽悠客人再多点些贵的酒,提成来的钱简直是翻倍涨。
温白不太适应这种场面话,在某些方面的应对能力可以说得上是木讷,以至于现在被经理这么一嘱咐,他又想起上次吃的闷亏,此时不免有些提心吊胆起来。
“让你去你就去,总不会害了你。”经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让他放松一下。
温白从酒窖里挑选好客人点的酒,装上车走进电梯,他眼睛盯着红色的数字慢慢地从1变成5,继而叮地一声电梯打开。
他来5楼的次数并不频繁,得亏温白记忆力还算不错,之前被领班带着参观过一次,现在还保留大致印象。
走廊里很空旷,只有明亮的吊灯发出略有些碍眼的光芒,温白推着车往右侧拐过一个弯继续前行。
走廊里还算安静,只有温白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和车轱辘滑过地板的声响。
温白情绪开始紧张,清秀好看的眉眼不自觉地微拢,几步之后他在贵宾室门前停下,车轱辘声戛然而止。
他屈起手指敲着结实的红木门,三下后便停住,温白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十分得体有度:“先生,您点的东西到了。”
酒吧室内设施隔音效果极好,温白听不见屋内男人走动的声响,当他误以为里面的客人没有听见,正准备再一次屈指敲门时,门把扭动的金属声透了过来。
继而被打开一条缝隙,屋内暖黄的光线趁人不注意悄咪咪钻了出来,照映在温白瓷白一样的面容上。
使得他本就温润的五官更加的柔和。
看起来就像是在角落里缩起身子,却乖巧看着路人甚至还伸出脑袋的小猫咪。
就很乖。
“您点的酒到了。”温白不自觉垂起脑袋,眼睛盯着自己被擦得光亮的小皮鞋。
“进来吧。”男人的声线很低沉,说起来话不疾不徐,别样悦耳。
温白耳廓有点发痒,没看男人只顾着将装着酒的车推进去,然后平稳地将里面的酒拿出来放到桌面。
温白的手指很好看,圆润的指甲也被修理得很干净,白且细长,分明的指节上覆着些少有的粉。
酒瓶是褐色的瓶身,衬托得他手指更加的白。
温白将所有的酒都放在桌面上,抬起漂亮湿润的眼睛看向男人,言简意赅:“先生,您的酒都在这了。”
说完他不经意间偷瞄到男人的面容。
冷峻,英挺,眉眼如画却跟雪山上的一捧雪似的发冷。
温白很快地低下脑袋,恍然间才想起这个客人他之前在送酒的时候见过,那个时候他出了羞被人纠缠不清,还是他帮自己解了围。
虽然手段有点暴躁,但是个好人呐。
不知道是不是来源于“吊桥反应”亦或是其他的因素,温白难免对他产生些许好感,一开始心里总是绷着的紧张感也缓和不少。
脸上也比刚进门时漾起一点笑容。
温白想起之前仓皇失措地跑出去,还没来得及跟男人说一声感谢的话,现在提起应该不完吧?
“先生,之前谢谢您帮忙。”温白谦逊有礼。
“嗯。”不高不低的应答声。
温白是真的被他的声线撩得心口酥麻,白玉的耳垂上莫名染了些醉人的红。
他分辨不出自己是什么情绪,只觉得紧张到能听到胸腔处的絮乱的心跳声,杂乱无章。
温白推着车第一次生出了赶紧跑的想法。
“先别急着走。”男人醇厚的嗓音从嘴里吐出来,他好整以暇地注视温白,手掌在沙发边上拍了拍:“过来坐。”
先前那次不太美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恶心的事故让温白谨慎起来,即便他对男人揣着好感也不至于如此放松警惕。
顾准看着温白一动不动,神态有点呆的站在原地,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却又不敢过来的模样让他忍俊不禁。
就像是伸出锋利的小爪子却不敢挠人,只是处于自保的小奶猫一样。
顾准对于他的这种时刻保持谨慎的做法很满意,他略微勾起唇角:“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温白迟疑片刻后小步走到顾准身边,乖乖坐下。
“您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温白慢声说道。
顾准目光落到温白的手腕处,轻声说:“把左手伸出来。”
“哦。”他实在是太没心眼,仅仅是因为别人帮助过他一次,就又开始不设防,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顾准将温白的袖口边的纽扣解开,动作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将袖子卷至手肘,温白的肌肤很光滑,恍若是泼在桌面上的牛奶一般,细腻,白皙。
他的手腕处却依然残留着些许被用力禁锢的红痕,手腕关节的地方不难看出一些青紫色,是当时想甩来唐盛的挣脱时磕到桌角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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