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不在乎,既然心中早就有了目标,不管路上有什么艰难困苦,她只需迎难而上就是,何况嫁人冲喜又不是什么要人命的事,贺家也只是她摆脱恶水村的一块跳板而已。
三喜都想好了,嫁进贺家之后她就开始做点小生意,过几年等贺云驰一死,她手上又有银子,就直接来个金蝉脱壳去到州府,隐姓埋名,等在州府站稳脚跟,再想办法进京,如果幸运的话,直接把生意做到京城。
当然这些听上去有些异想天开,她还得想办法让父亲知道她没死的消息才行,这样她的经商之路一定会畅通无阻。
屏风前的婆子说出这话,一开始大家还只是互相观望,可这宝儿一旦举了手,拿了银子,她们也开始蠢蠢欲动。
两柱香的时间之后,姑娘们竟然走了一半,这也不怪她们,若是让女儿家自己选,谁又想和一个常年卧病的垂死夫君过一生呢?
“好,留下的这六位姑娘,老婆子就权当你们是愿意的了,来人呐。”
婆子这话刚一出口,便有两名小厮上来,将婆子身后的屏风搬开。
三喜聚精会神,还以为就能见到传说中的贺家主母了,却不想,这屏风之后,还有一道屏风,而两道屏风之间的东西露了出来。
从左往右,五样东西,琴台、棋盘、宣纸、画案、织布。
琴棋书画和女红,贺家挑选媳妇的眼光还真是不低。
这几样东西显现在六位姑娘面前的时候,阿莲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就算他们家算是恶水村还算不错的人家,可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接触过?
有两三个姑娘甚至好奇地左右打量,压根不知道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什么东西。
婆子随意指了一个人,“这位姑娘先来吧,这上面的五样东西,随意挑上一样,做做看。”
那位姑娘明显有些紧张,硬着头皮上了台,也实在不知道选什么,只能走到织布面前。
就算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这女红也是要学的,就算没有请人教导,家里缝缝补补也是难免,总能下手,这或许也是贺家留给她们的颜面。
可当那姑娘真正动起手来,三喜却发现自己想多了。
那姑娘穿针引线准备完毕,刚在织布上织了两下,线就断了。
她本就紧张,赶紧接上重来,却是织了又断,织了又断,生生把姑娘的眼泪都给逼出来了。
三喜疑惑,再仔细看那线时才发现了端倪,原来贺家准备的是素银线,这种线是极细的蚕丝纺成,织的时候一定要格外胆大心细,成图之后,丝线会泛着银色的暗芒,是以得名,素银线。
现在站在院子里的这些姑娘恐怕是这辈子都无缘接触这种名贵的丝线,更别提亲手纺织。
如此三喜就有些奇怪了,既然贺家无意于这些农家女子,又为何不在县里或是州府上给自家儿子寻门亲事,难道是怕别家不愿?
农女中选金凤凰,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