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勤这么忽然的一声反问,倒是把萧茜茜给问懵了。
她是什么?她不就是萧家女吗?她爹是萧策,姑母是萧贵妃,兄长是萧白竹,她……她什么都不是……
意识到这一点,萧茜茜小脸白了又白,连身子都有些摇晃了。
“即便我不如家中其他人,可我仍然姓萧,你们可都别忘了,皇后!你真敢动我吗!”
皇后稳坐高位,冷笑一声:“你不过一个在本宫的宴上犯错的罪女,本宫如何不敢动?韩勤,还不快动手!”
这次,韩勤不再磨蹭,直接上前用帕子堵住萧茜茜的嘴,揪着她的头发,将人带离大殿。
韩勤下手利索,毫不留情,饶是在场贵女们平常都看不惯萧茜茜的做派,如今也都有点被吓到了,纷纷低头噤声,不敢言语。
皇后正了正神色,笑道:“诸位别拘束,今日是太子接风之宴,合该高高兴兴的才对,曦容县主,不知你可愿弹奏一曲,定定众人心神?”
三喜愣了一下,怎么又扯到她身上去了?
她方才还在思索韩勤会将人带到哪儿去?下大狱吗?皇后真敢?
“皇后娘娘恕罪,我前几日崴了手腕……”
“县主。”
话未说完,旁边的太子便用一双幽深的眼睛盯住了她。
三喜浑身一抖,联想起上一世的眼神,似乎比如今还要冷一些。
她轻叹一口气,还以为不用奏琴了,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这个命运吗?
“其实,手腕崴的也不是太
严重,我就小弹一段吧。”
大喜担忧地看着她:“三妹,你真的可以吗?不要勉强自己。”
三喜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遂上台去了。
太后所赠的曦容古琴如今还在落阳阁放着,皇后便又拿出了她的那把凤头琴。
再次弹奏凤头琴,三喜明显轻车熟路,顺畅了不少。
她指尖之下,缓缓流淌出一首绵长悠扬的曲子,不含爱恨,却仿佛寄托着绵绵情思,由近及远,由短转长。
音托情引,情自心生。
宫天睿在台下攥着酒杯的骨节作响,这酒是怎么也喝不下去了。
众贵贵妇女听着这琴音,完全沉浸其中,倒是很快忘了方才发生的不快之事。
如此美妙琴音,除了之前善琴扬名的曹家瑾瑶,她们真是想不出第二人了。
一曲终了,众人还回味在余音之中。
皇后赞道:“好琴,真是好琴,本宫瞧着县主与本宫的凤头琴真是极其投缘,不如就将此琴相赠,县主可愿收下?”
赠琴?
还是皇后娘娘当年的陪嫁凤头琴?
众人都惊了,这也实在是太贵重了。
三喜想的则是另外一回事,这凤头琴是皇后娘娘当年入宫之时史家作为陪嫁所赠,其实皇后的琴技也算不得举世无双,这琴不过是拿来充面子的,现在史家相弃,皇后莫不是不愿再留着这把凤头琴了?
而且,这凤头琴与曹家那把凰头琴本是一对,或许收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于是,三喜谢恩道:“
叩谢皇后娘娘。”
皇后听她愿意收下,乐得开怀:“不必多礼,来,快起,坐到本宫身边来,让本宫好好瞧瞧你。”
三喜有些狐疑,瞧她?瞧她什么?
皇后连自己亲儿子都不瞧,瞧她?
三喜心中暗暗有些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在坐到皇后身边,被众贵女偷瞟她与太子之时得到了印证。
不好!
三喜浑身紧绷,顿时觉得屁股下面像是放了一个火盆一样,很是不安。
皇后亲自为她斟了一杯酒,送到面前。
“县主果真不愧是母后欣喜之人,出落得实在标致,这一身气质也可媲美京中大族之女,各位说是不是?”
下面人自当奉承:“皇后娘娘慧眼,我看这曦容县主也是生的貌美,京城中可没几家的贵女能比得上。”
“谁说不是呢,就算是那萧贵妃今日坐在此处,也怕是黯然失色。”
“哎,今日娘娘设宴,说那些晦气的人做什么,萧贵妃如今,可真算是形容消退了。”
“可真是的,瞧我这张嘴,那老妖婆现在算是安分了,躲在翊坤宫中不敢出来呢。”
三喜尴尬一笑,她在北部这几个月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足足的吃了不少苦,如今又是车马劳顿,一路上食欲不佳,没有灰头土脸面黄肌瘦已经算是她底子好了,怎么可能还看得出貌美不貌美的,这些人可真会睁眼说瞎话。
不过提到萧贵妃,她心中却是有些疑问:“萧贵妃怎么了?”
皇
后将酒杯放到案上,叹了口气。
“唉,皇帝的事情,想必县主已经知晓了,这都是萧贵妃那个毒妇所害,谁知三堂会审之后,她竟只是从大牢里走了一圈,又好端端地回了翊坤宫,说是什么证据不足,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本宫可不信他们所言!”
皇后气愤中拍了案,震得酒水都洒出来不少。
她转而又换上一片笑颜:“不过即便是这一趟,也够她受了,听说是断了脚,连每日的请安都免了,人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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