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到国公府,共有四房。
&ep;&ep;每房枝繁叶茂,地窄人稠。
&ep;&ep;后来先皇后,也就是长公主的母亲想了个法子,干脆把隔壁的公主府与国公府合并,两府合一,方齐齐整整住下四房人。
&ep;&ep;此举其他人都没意见,但二房心里不痛快。
&ep;&ep;这么一来,这里算公主府还是算国公府呢?
&ep;&ep;这里除了二房,其他都是长公主的子嗣,大房心知肚明,不会跟两个弟弟争,可二房却是国公爷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本该继承主宅,事情这么一搅合,二房未来究竟何去何从,甚是难料。
&ep;&ep;二老爷王寿每每来到正院,心里便不太爽快。
&ep;&ep;因长公主身份超然,她与国公爷所住的正院被赐名清晖殿。
&ep;&ep;午后,雀鸟啾鸣,阳光炽热,清晖殿外乌压压站了一院人,各房的人都来了,等着给国公爷请安。
&ep;&ep;片刻,殿门吱呀一声被下人拉开,恢弘大气的堂屋内端坐一人。
&ep;&ep;国公爷六旬年纪,广额阔面,神情肃正,穿着件半新不旧的靛蓝对襟长衫,面不带笑,端的是不怒自威,虽是花甲之年,身材依然高大,他双手搭在膝盖坐在最上方,底下儿孙大气不敢出。
&ep;&ep;接下来陆陆续续将各房传进去问话。
&ep;&ep;长房与国公爷并无血缘,国公爷象征问几句便放了出来。
&ep;&ep;轮到二房。
&ep;&ep;王书淮还在官署区,谢云初也不在,没有长子撑门面,王寿畏首畏尾地领着妻子等人迈进门槛。
&ep;&ep;除了王书淮夫妇,二房其他人看到国公爷,如同老鼠见猫。
&ep;&ep;国公爷扫了一眼,见嫡长子一房个个打不起精神,国字脸瞬间垮下来。
&ep;&ep;“这是怎么了?见到老夫就这般叫你们不痛快?”
&ep;&ep;“父亲哪的话,儿子想念您见不着,心里难受着。”二老爷哽咽着率先跪下,其他人闷声不吭全部伏地。
&ep;&ep;每每二老爷说这样的话,国公爷定会消气。
&ep;&ep;儿子受了委屈,老子心里并非没数。
&ep;&ep;国公爷果然没再骂他,
&ep;&ep;“起来吧。”
&ep;&ep;不见王书淮,国公爷倒不意外,书淮性子沉静,又当意气风发之时,在官署区忙是应该的。
&ep;&ep;云初那丫头呢?
&ep;&ep;国公爷为何突然出宫,自有缘故,不见谢云初,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
&ep;&ep;“淮哥儿媳妇何在?”
&ep;&ep;姜氏闻声大着胆子望了公爹一眼,见他面沉如水,明显动了怒,自以为是生谢云初的气,
&ep;&ep;“回父亲的话,那淮哥儿媳妇近来脾气见长,半个月前便借口生病不再来上房伺候公婆…”
&ep;&ep;二老爷听到这里,顿感不妙,轻轻拉了拉妻子的袖子叫她打住。
&ep;&ep;他父亲最不见得一家子相互攻讦,互揭长短,旁人媳妇犯了错还得捂着,姜氏这么做只会惹父亲不喜。
&ep;&ep;姜氏却管不着了,好不容易抓了谢云初的错处,忿然告状,“那谢氏打着给父亲贺寿的幌子,去了谢家几日不归,中馈扔给老三媳妇,孩子压根不管,媳妇遣人去接她回,她还不肯,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ep;&ep;她话音一落,屋子里静悄悄的。
&ep;&ep;窦可灵和许时薇多少有几分幸灾乐祸。
&ep;&ep;国公爷眯起眼静静打量姜氏,谢云初嫁过来有一年半,她为人处世如何,国公爷门儿清。
&ep;&ep;老人家虽然不常在家里,并不意味着他两耳发聋,他先摆摆手,示意二房其他人出去,只把二老爷夫妇留下,随后招来门口的青衣小厮,询问近来谢云初的情形。
&ep;&ep;那小厮事无巨细把谢云初生病请大夫,又回谢家操持寿宴等事说出,最后就连姜氏遣人骂谢云初叫她别回来的话也给说了,姜氏吓白了脸,这才晓得这位公爹手段非常,连忙闭了嘴。
&ep;&ep;国公爷失望地看着长子长媳,“我虽老了,眼睛还没瞎,她是国公府的嫡长媳,是你儿子的媳妇,不是你的奴仆,你叫她鞍前马后伺候你,你怎么不伺候自己公婆?你身为长辈口口声声叫她别回来,你让她面儿往哪儿搁?”
&ep;&ep;他寻谢云初有要紧事,耽搁不得。
&ep;&ep;“我命你立刻马上,亲自去谢家把人接回来!”
&ep;&ep;第10章
&ep;&ep;二太太姜氏差点没哭着从清晖殿出来,寻了个僻静的地儿便将火撒在窦可灵身上,“你平日也算伶俐的,我那日不过说了气话,你怎么也不拦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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