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归懊恼,共同财产没得分割,妻权还是得维护一二。不为别的,只保她不受人气,不被挡住财气。
一顿心满意足的午饭吃下肚,想得很开的赵大小姐软榻一支,往树荫下一躺,再度乐天地捧起某律,专心求财。
“娘娘…”
小破门嘎吱而开,某人有气无力的声音罕见飘来。
“你被劫色啦?”
赵明月搭眼过去,不觉谑笑出声。
她可没给过飞甍能被劫的财。
“回禀娘娘,小的没事,被劫的是您的画稿。”
“没被劫走不就行了。”
赵明月面上一乐,踢踢不远处的树桩。“细细说来。”
“娘娘您怎么晓得画稿还在?”
飞甍一愣,赧笑着奔近。
“画稿都不在了,你还有在的必要吗?”
赵明月眼波一转,飞甍笑意一滞,身上陡寒。
商机吖!
天不亡她吖!
抢她画稿的贵门小姐叫啥名字不重要,天工阁的幕后大老板是谁无所谓,关键是她的设计风格有多迎合这个时代,能开辟多大的市场!
“然后咧,你怎么做的?”
有些激动的赵大小姐微眯美眸瞅着某小跑腿,半是友善半是留难。
“小的略一思索,这可是莫大的商机呀!当即就跟老板敲定,做十套,寄卖,五五分账。”
你可是莫莫大的商机呀!
赵大小姐略一思索,当即就拍掌决定,以后飞甍童鞋,就是她的职业小跑腿了。
“那么娘娘,小的就去把珂玏带过来了。”
“渴了就去喝水呗。”
“不是的娘娘,珂玏是给小的解围的小兄弟。”
小算盘正打得起劲的某赵姓财迷钝然张眸,目色忽忽。
才见了一面就称兄道弟,不是她家飞甍太简单就是那渴了太不简单。
“小的觉得他必合娘娘心,一定能成为娘娘的好帮手!”
是合你心吧?
赵明月细悄思,淡拢眉。“跟他道个谢,请他走人。”
这座王府,她自己都不想待,干啥还勉强别人呢?
春天就是这样悦目赏心,哪怕是被搅了午觉的赵大小姐也难得不烦心,牵了洗刷得干净清爽的杂毛小马,将脑袋搁在不高不矮的马颈处,斜倚马身,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偌大的王府花园漫步。
“呀姐姐,今儿不骑马,改遛马了?”
“姐姐牵了马,妹妹怎么不晓得?”
给你晓得干啥?叫你挑担你挑吗?
赵明月蹙额,调转马头,大步往回走。
到哪都能碰到煞风景的,小破王府!
咏絮不想让她出捐玉院,还是有些道理的。
“虽说‘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可姐姐还是王妃,妹妹们跟姐姐请安,姐姐怎么能不理会呢?”
“是啊,我确实不如你这只‘鸡’。”
赵大小姐张大眼眸,干脆利落地冲着不依不饶的某娇女微笑颔首。
做人就要有点这样的自知之明。
“你…”
“香妹还小,不懂事之处还请姐姐多担待。可姐姐进府已两年之久,有些事情,不好比香妹更不懂事吧?”
哦,原来已经两年了,怪不得她时时觉着该出府了。
赵明月目光一掠,果断往高挑纤瘦某夫人身上一劈。
嗯,有些美貌,有些沉得住气。
“你的香妹…”
眨巴下眼睛,赵明月恶劣地一翘嘴角,目光重新荡回,溜溜地在温柔香胸前滑动。“确实很小。”
“姐姐!”
高挑某夫人拉住二度欲暴走的娇女,眉峰一抖。“你私牵马匹,让王爷知道了,可不得了。”
“你管查不严,教我私牵了马匹。让王爷知道了,确是不得了。”
赵大小姐见招拆招嫌不过瘾,忽地往前迈了一大步,直勾着慑人眼瞳,一副“姑奶奶就怕你不去告状”的蛮样。
“凝儿只胡乱管管马匹,这事还得明管家决断。”
楼凝舞是吧?
赵明月觑着娇音软下、渐显怯惧的流霞脸庞,无声地松了口气。
性子倒跟小八哥儿形容得差别不大。
不过那丫头说了不少各色夫人的事,可没给她说谁谁长啥样,难为她没了睡眠还得想法“知彼”吖!
眼下也好,管厨房的跟管布料的都在,她就且观且行,以察后效罢!
思索完毕,赵明月收脚侧身,提缰催马,回屋吃饭的架势相当明显。
“我小又怎样,王爷喜欢。你再美再好,王爷不待见你,那也是枉然。”
有人终究沉不住气了,一股脑儿地横到她面前,满面骄矜胭脂色。
哟!丫个头不高,动作倒挺灵便,就是眼神儿不大好。她赵明月美则美矣,哪里好了?
“王爷还年轻,眼光有待提高。诚如你所言,我这么美好,他迟早会改变想法的。”
赵明月按捺住小计得逞的快意,饶有兴致地推波助澜。
“姐姐的梦还没醒吗?两年了,王爷要改变想法早改了。”
楼凝舞冷哼,很是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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