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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普通的马车和驱车人朴素的装扮,在京城人流中泯然众人,丝毫不起眼。

&ep;&ep;安平掀开帘子,疑惑道,“小姐,这好似并非去沧州的路啊?”

&ep;&ep;对面的青衣布冠的小公子淡淡一笑,正是陈婠乔装改变的,“咱们本就不是去沧州。”

&ep;&ep;安平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还记得昨日小姐在夫人老爷面前,恳求去沧州见谢家小姐时的悲伤模样。

&ep;&ep;怎地今日就变了个人似的。

&ep;&ep;“我并未欺骗你们,”陈婠望了一眼官道上粼粼车马,“此行的确是未了谢家姐姐,她命不久矣,我不能有负所托。”

&ep;&ep;安平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强忍着疑问,“小姐,那目的地是何处?”

&ep;&ep;陈婠飘忽的目光骤然坚定,“徽州,天河城。”

&ep;&ep;话音刚落,就听砰地一声响,安平摇晃的身子,冷不防撞在车前壁上。

&ep;&ep;安平记得,自家小姐连沧州城都未出过,如今竟是决然动身,去到千里之外的陌生城镇。

&ep;&ep;这在安平的理解中,是无法想象的。

&ep;&ep;路途遥远艰险,娇生惯养的小姐怎能消瘦的起?

&ep;&ep;当然,这些所有的疑问,都从陈婠笃定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ep;&ep;想要过父母这一关,并不算极难,她只用谢晚晴重病的事情来回应,加之挑了府内有功夫在身的两名侍从,可保平安。

&ep;&ep;随身的现银带的不多不少,足够往返。干粮倒是备的很足,衣衫和车马却弄得有些破旧,如此可以减少意外之灾。

&ep;&ep;出行时,陈婠提了两点要求,一来白天赶路,只走官道。

&ep;&ep;二来只可在城内投宿。

&ep;&ep;京城往西五十里,就入了泽州境地。

&ep;&ep;马车不停半日便抵达泽州城。

&ep;&ep;通关时,守城卫兵检查通关文牒,只见那不起眼的马车帘子掀开一角,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

&ep;&ep;那小公子神态从容,却眼藏锋芒,压低了声音道,“锦衣使暗卫,奉天命来此。”

&ep;&ep;那卫兵低头见她手中信物,更是大惊,连忙接过去。

&ep;&ep;“殿下有命,休要张扬,速速放行。”也许是陈婠沉稳的语气,或是她眼中的气场震慑了那卫兵,他思索片刻,终是放行。

&ep;&ep;车马入城的瞬间,陈婠不由地轻舒一口气。

&ep;&ep;如此大胆作为,只身赶赴千里之外,她活了两世也是头一回。

&ep;&ep;泽州不比京都繁华,到还住的惯。

&ep;&ep;睡前,陈婠沐浴更衣,晚膳也要的可口,路途中段是不能委屈了自己。

&ep;&ep;安平的心情已经从最初的震惊慢慢平复,望着灯下认真看地图的小姐,她竟生出了无比的钦佩之感。

&ep;&ep;而这种情绪,亦使她同样坚定了出走的决心。

&ep;&ep;地图是从大哥书房中找来的,乃行军作战图,刻画在羊皮卷上。

&ep;&ep;每一点城池山河,都事无巨细地标注出来,无疑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ep;&ep;对于第一次独自出远门的陈婠来说,这一切都是崭新的。

&ep;&ep;“明日出泽州,大约未时可到幽州,然后是经邙山,便可到徽州…”陈婠好看的眸子在等下亮闪闪的,像是天上的星子,长长的乌发柔顺地散在肩头。

&ep;&ep;她神情专注,细白的指尖儿在地图上点点缀缀,美得像是一副画儿。

&ep;&ep;安平就这么歪头看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姐变得越来越好,从前的印象几乎已经被如今所取代。

&ep;&ep;合上地图,陈婠露出了一丝笑意,若无差错,再过四日便可到天河城。

&ep;&ep;往来十日即可,还来得及给家中复命。

&ep;&ep;第二日破晓,陈婠一行人收拾妥当,早早地驱车赶路。

&ep;&ep;因为粮草备的充足,马儿也跑的有劲。

&ep;&ep;这马并非普通品种,正是大哥从乌蒙精挑细选的黄膘马。

&ep;&ep;黄膘战马,为游牧民族的最爱,体力充足,体格健硕,乃宝马良驹。

&ep;&ep;依法炮制,途径幽州城也并未花费太多周折。

&ep;&ep;但一到幽州境内,眼前城镇山水的面貌,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p;&ep;远望去,黄土高岗,一片灰黄,就□□内亦是显得有些破旧。

&ep;&ep;初秋的风沙,在此地格外的刺人。

&ep;&ep;往日,都是在书中看到描写边塞风貌的诗文词句,但当真身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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