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四人从书房出来后表情都不算轻松,夜也深了,明日一早还要上朝,宋景行便做主和姜思之一同留在了将军府住下。
&ep;&ep;“情况很不好吗?我瞧着你和爹爹们的脸色都不好。”夜里夫妻二人梳洗过后,姜思之有些担心的问道。
&ep;&ep;宋景行的表情有些纠结,他没有似往常一般出言安慰她,而是轻叹了一口气将人搂进怀中。
&ep;&ep;“袅袅,这一仗怕是不好打。”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ep;&ep;姜思之被他摁在怀里,看不见他的表情,可两个人已经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她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ep;&ep;“是要爹爹出征吗?”她不安的问道,小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臂,指尖掐着他的胳膊。
&ep;&ep;宋景行抚着她身后的长发,心不在焉的用指尖缠弄着她的发丝,“或许吧,一切还要等圣上定夺。”
&ep;&ep;姜思之沉默了,她不清楚当下是个什么局面,但是王副将北上将她们召回的时候已经同他们大概说了如今京城里的情况的,当时她也在场听了个大概。
&ep;&ep;爹爹已经很久没有亲自领兵了,朝中武将其实也并非他们姜家三人,难道战事当真已经吃紧到需要爹爹亲自出手了吗?
&ep;&ep;姜思之的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爹爹的厉害,但她也清楚的知道爹爹的年事已高,爹爹之前甚至说过,等大哥和嫂嫂的孩子生下来后,他就准备递折子退仕在家,也过过含饴弄孙的清闲日子。
&ep;&ep;而抱着姜思之的宋景行又怎会不知道妻子的心情呢,这姜修能镇守北疆半年多,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自己的岳父又派出去,她的心里能好受才怪。
&ep;&ep;“事情未定,莫要多想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先休息吧。”宋景行也觉得烦躁的很,便搂着她躺了下来,将被子盖好,拍着她的背哄他睡觉。
&ep;&ep;夫妻俩第一次,各怀心事,假寐同枕一夜未眠。
&ep;&ep;第二日上朝,宋景行在朝堂上将自己目前所有打探到的事情全部保留一概陈述与新帝。
&ep;&ep;众臣一开始在听到暄王背后的推手镇平王的消息时已经都是惊讶不已的,可到最后听到这镇平王向西域人借兵的事情后皆是义愤填膺,纷纷出言要起兵立马去迁了那贼人去。
&ep;&ep;朝臣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可在朝上讨论了半天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ep;&ep;新帝年幼,对政事其实又是一窍不通,但他知道这事情也是经不起耽搁的,最后干脆大笔一挥下旨称自己年幼,又为遵先帝嘱托,今此起至他束发之年,皆由右相宋景行摄政。
&ep;&ep;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ep;&ep;新帝如今才八岁,至书束发之年还有整七年。宋景行是厉害不假,可他毕竟是外臣,身上也没有爵位,如此轻易就叫他摄政,此举实在胆大……
&ep;&ep;有人提出异议,可都叫新帝驳斥了回去,原因无他,因为新帝身边实在无可用之人。新帝没有兄弟,先帝在世时他便是唯一的皇子。
&ep;&ep;而先帝的兄弟呢?暄王和镇平王如今正是造反之人。之前的宫变太皇太后在里面也掺和了不少,如今还被囚禁与地牢中,跟死了没差别。
&ep;&ep;而太后到底是个妇道人家,如今若是个太平盛世,天下安定,那叫她垂帘听政也不是不可,左右新帝身边还有一众老臣扶持着,倒不至于叫一个妇道人家把持朝政。
&ep;&ep;只是现在边疆大乱,北方还有那时不时挑衅进来掺和两脚的突厥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西北镇平王起兵后趁乱捞上点好处。
&ep;&ep;这前有狼后有虎的,却是需要一个能干的人出来打理。且宋景行是先帝登基前就在其身边助其上位的人。先帝殡天之前特意撑着最后一口气等着右相回来嘱托他扶持新帝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ep;&ep;这样细细一想,众人也不再反对。如此,这镇乱出兵之事算是彻底落在了宋景行的头上。
&ep;&ep;摄政啊,说白了从今日起,新帝就是个傀儡皇帝,宋景行才是大周朝说一不二之人。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就是有一天新帝不上朝了,宋景行走上去坐在那把位置上,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
&ep;&ep;可宋景行却不觉得这是件多值得高兴的事情,相反,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大了。至于原因,还不是为着领兵之人。
&ep;&ep;昨天这事情没能在姜家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夜里看小妻子的态度也知道她定是不想再叫兄父出征。他委实不想在姜思之面前做这等不讨好的事情,虽然他的内心里还是觉得由姜家人领兵是最好的事情。
&ep;&ep;他本想着今日将这事情子在朝堂上一说,最后由新帝来决定,不管新帝决定如何,他只需帮着新帝报下江山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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