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楚天舒去小葵处借了齐中流的信物,提前拿了十块钱银币登记准备出府。
陈王府这样的府邸,是不怕家奴偷了主家财物外逃的。
大云朝的法律和政府会告诉任何一个企图偷盗财物和外逃的家奴,什么叫做后果。
领了陈王府的外事牌子,楚天舒穿越到此第一回出门。
府外的世界与预想中的古色古香很是不同。
道路已经用了类似混凝土的材料铺设,浑然一体,路上树着金属灯柱,电灯不要钱似的开着。
当然,这样的好路和路上照明用的电灯,也只是王府门口三四百米的大道上才有。
路上几名穿着陈王府和其他大府的家仆制式衣服的家奴正在洒扫。
王府路之外,热热闹闹的人间烟火。
“炸盒子,爷要来一块儿不?”小小的推车,煤火炉子火焰燎燎,火上架锅,锅里头卤水翻滚,香气四溢。
旁边是殷勤的白发老者手拿菜刀,在另外一只锅子上用发黑的油炸着一些形似白吉馍的面饼。
“多少钱一个?”楚天舒问价。
“有素的有肉的,素馅的就三分钱,肉馅的就五分钱,加鸡蛋额外加五厘。”
楚天舒点头:“一块的银币能找的开么?”
“一块钱?”老者连连摆手:“爷,这着实有些大了,找不开。”
“烤红薯,又香又甜的烤红薯,好吃不贵的烤红薯,吃了美容养颜的烤红薯。”
对面烤红薯的摊子上,三四十岁年纪的男人卖力喊着。
楚天舒走过去:“烤红薯咋卖的?”
“按斤卖的,四分一斤。”
这样的物价,与楚天舒作为马奴时候,两毛钱一个月的工资是相适应的——毕竟,作为王府私有财产而存在,并且包吃包住的家奴,工钱相较于外界物价,不高才是应当的。
“给我弄二斤。”楚天舒摸了摸口袋。
齐中流给的十块钱资金之外,他还有前身攒下来的六毛二分钱。
昨日里花了两分出去行贿,如今正剩下六毛零钱,倒是可以买些吃食。
买了二斤烤红薯,又反身回去买了一个肉馅的炸盒。
随后,楚天舒就站在红薯摊子前,跟两边老板聊起天来:“你们在这王府门口摆摊,不怕被王府的人驱赶么?”
卖红薯的老板呵呵笑着:“你不也是王府的人么?你赶我们了吗?”
“这么说平时没有人驱赶你们?”
“有些时候还是有的。”卖炸盒的老头叹口气:“有些时候,贵人来了,嫌我们占了路,他们不好过车,会把我们往外赶一赶,但是大多数时候,只要我们不乱扔垃圾,是没人管的。”
“这样么?”楚天舒点头:“那你们平时卖东西,都是卖给我这样的王府里出来的?”
“对啊。”炸盒的老头说着:“我在这儿卖小吃卖了二十来年了,来吃的净是爷你这样的,王府里出来,有钱,偶尔想该改口,就吃上一个俩的。”
“不过也有贵人吃。”
“就是春上时候,那时节野生的荠菜和自己家里种的韭菜正鲜嫩,王爷王妃也会派人来买一点尝尝鲜。”
“那时节涨价吧?”
“可不敢涨价。”老头摇头:“涨价丧良心的。”
楚天舒望了一眼老头那锅卤水和已经发黑的油:“你这油多少钱一斤?”
按卖红薯的老板给的红薯的量看,这重量的度量衡有些大。
一斤竟有约莫一千五百克。
“一斤六分五厘钱。”老头随口说着:“这春上因为王爷王妃有可能要吃,所以得每天换一锅油,用上好的伡果油,那个油得一斤一毛三分钱。”
楚天舒点头:“那你这平时摆摊,一天合计能赚多少钱?”
“生意好毛利得有五毛多钱,平时像今儿这样的话,也就两毛四五。”
楚天舒一愣:“这么低?”
“可不低了!”老头连忙说道:“我家里一家六口子,平常一个月吃喝也就六毛多不到七毛钱。”
“一家六口……俩孙子?”
“一个孙子一个孙女。”
“平常小孩儿吃肉呢?”
“鸡肉也才一分五厘钱斤,鱼跟贝壳之类的海货更便宜些,七八厘一斤,小孩儿吃不了多少的。”
楚天舒一愣这物价比例不太对吧?
“天京靠海?”
“天京旁边就是周海啊。”老头侧目:“你是外地进王府没多久的吧?”
“您怎么知道?”
“这一溜四个王府里,每年都有两场相亲会,专为府里的适龄的家人相亲用的,一场在年中,一场在年末,相亲的地儿就在王府自己的大船上,船开到周海上,八艘大船铁索链接,铺上甲板,嗨,那场面,壮观得很!”
还有这种东西……
人口的内部消化么?
“届时王爷王妃们也会去主持相亲会。”老头子咂吧咂吧嘴:“王爷王妃们倒真的是仁善的,待家人极好。”
王爷王妃也会到场?
楚天舒心中炽热。
而且是在海上。
若是到时候纵了火制造一场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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