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说点事,老地方见一面。”我发出这条短息就披着衣服出去了。走去的路上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我不知道如何将这份朦胧的感情说清楚,我讨厌暧昧,却不得不陷入之中。
我双手下垂静静站在树下,看着站在前方的舒白,路灯昏暗,灯光打在他身上,增添了更多的黯淡。
舒白不停的走动,鼻子被冻得通红,眼里亮晶晶闪着光,突然转过头看到我,向我小跑过来,眼里充满着喜悦。
“二桥……”舒白低下头笑着叫我。
我作不出表情来,只是看着舒白,也许是我的沉默,舒白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带着疑问和试探,“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我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掩饰性吸吸鼻子,转移了视线,舒白的眼神会让人沉没,眼底深处展示了他最赤诚的魂魄。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对上舒白的视线,终于说出了我内心的纠缠,“我和你,不可能在一起的。”
舒白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随即像雪似的划开,笑着拍我的肩膀,“说什么呢,二桥,你是不是被冻傻了,看你穿这么薄,要不……”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打断他,眼神却不敢望他。
周围安静下来,气氛变得僵持,我低下眼睛,躲开舒白的视线,任由寒风将我和他凝固在风中。
舒白没有动作,静静地站在我面前,我甚至能听到我的心毫无情绪的跳动着,似乎不经波澜。
突然舒白往后退了半步,缓慢的伸直手臂,往我身上一拍,语气轻松,“嗨,二桥你想着什么呢,我有女朋友啦,可漂亮了,改天我给你带来认识。”
我喉咙发干,艰难的吞咽,发现嗓子也被风冻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舒白停顿了几秒,说了一个理由匆匆的回去了。
我拖着全身发僵的身体回去,将自己整个人埋在被子里,眼前一片黑暗,心里也同样灰暗。
我并不宽容,甚至算得上自私,我不愿那个云画少年沾染上我身上一丁半点的晦暗,我知道我已经埋身于淤泥之中无法抽身,外界阳光再大,我内心的晦暗也永远无法离开。
突然想起小易讲起的摆渡少女,我无法摆渡别人,只能自己沉没,我不值得拥有爱情,伤己又害人。
也许是热情耗尽,我再也不想经历大起大落患得患失的感情,在感情里畏手畏脚是我的常态,我不愿主动,却又希望不那么被动,纠结和敏感会伴随我一生,我不希望把别人也拖下水。寒风透过那晚,也彻底将舒白抽离我身边,我整个人陷入死气沉沉的情绪里,我知道一定会有这样的情绪,这是跟人深入打交道后无法避免的感情。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有气无力像个病秧子,双眼无神,走神的频率变得多了起来。
“宁桥。”“宁桥在吗?”有人叫我,我正处于失聪的状态,突然有人推了我肩膀一把,“叫你呢。”
我混沌的意识惊醒过来,发现纪录片老师正用目光扫视着全常我一惊,已经是纪录片课了吗?
我赶忙站起来往讲台上跑,下阶梯时被第一排的桌子腿绊住了脚,整个人往前倾,脑子里也顾不上想其他了,只能预知要到来的疼痛感。
我身体刚趔趄往前倒,一只手从前方捞住我了,我双腿半弯,上身的全部重量都压在来人身上。
一阵唏嘘声从我身后传来,我赶紧站起身说了声谢谢,无暇看清来人,低着头继续跑到讲台上。
“你帮我点个名。”老师递给我花名册。
我接过来,放在讲台上,拿着话筒低着头念花名册。
“李爽。”
“到。”
“陈念念。”
“到。”
“舒庆。”
没人回答,我看着花名册上舒字姓氏,脑海里自动浮现出舒白的脸,眼神呆望着花名册,停止了动作。
全场同学听到停止了点名,纷纷抬起头望向我,我低着头走神严重,老师奇怪的转过头,“怎么了,是有名字不认识吗?”
这一声突然将我从神游中震醒,我抬眼看一眼台下,所有同学都看着我,我赶紧低下头继续点名,声音有些颤抖,我无法掩饰我的紧张,只能加快点名速度。
等我点完名,脚下飘飘然,低着头坐回座位时脚底开始发麻,手指尖的冰凉和手掌心的滚烫让我背后开始发凉。
莫名的,我有点想哭,我从不让自己在大众面前表露情绪,因为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眼泪有时候最没用还会显示自己的懦弱。我忍住鼻头的酸楚,眼眶也开始发酸,心里的失落拥有泄洪的气势,拍打着岸边的礁石,那一瞬间我全身被抽脱了力气,软踏踏的半趴在桌上,这样离自己的心又近了些,更清楚的感知到失落的呼吸和心底的酸楚。
我并不因为舒白有了女朋友而难过,我只是一想起舒白就感到难过,抑制不住的酸痛使我全身麻痹。从窗外射进来的日光在今天格外的刺痛眼,眼泪想要从泪腺中挣脱,我努力克制着,可越是克制,眼泪在眼眶中凝聚的就越多。
我直起身体,眼泪在那一刻掉了出来,砸在身上,手上,灼烧着皮肤。我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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