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婉言不顾一切的跑着,不顾佩儿在身后的呼喊,也不管周围人怎么看怎么议论她。此刻的她只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到底是谁!
&ep;&ep;她跑着跑着,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答案就在眼前,可是她却带有一丝的犹豫,到底要不要继续前行……
&ep;&ep;佩儿也不知道自家小姐今日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路跟过来才发现,已经是到了大夫人的院落。而刚才莽撞直冲的小姐,就瘫坐在院子门口。
&ep;&ep;“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你这身子刚有些起色,就这样在冷风里跑撞的,再受了寒可如何是好啊!”佩儿心疼的想将周婉言扶起来,但是她发现周婉言此刻跟被抽取灵魂的空心木偶一般。
&ep;&ep;佩儿有些慌了神,正好这时温氏的贴身老嬷嬷走了出来,看见了周婉言,立刻走了过去,询问道:“表小姐这是怎么了,还不将人给扶进去!”
&ep;&ep;周婉言任由他们将她给搀扶进了院落里,一进门温氏就看见被人几乎是架着进来的周婉言。她两眼放空,脸颊上还挂着没有干透的泪痕,额前垂落些许碎发,身上单薄的穿着一件外衣,脚上竟然没有穿鞋,一双玉足被一路上磨蹭得有些红肿。
&ep;&ep;“我的儿这是怎么了!”温氏看着她这样真真是心如刀割,上前将人搂在怀里,现下没有蒋氏没有莫欢,也没有莫亭渊来提醒她应该收敛,一下就收住了。
&ep;&ep;周婉言只是木讷的抬起头看着温氏,温氏急忙叫人给她梳洗,又让人将她平日用的八宝金丝镶绿玉的暖手炉拿了过来,给放在手心里。
&ep;&ep;这人过了好一会,才算是有些生气儿了。
&ep;&ep;“大舅母,我有些事情想单独问问你。”周婉言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声嘶力竭的直接质问温氏,现在的她倒像是求证事实的判官一般。
&ep;&ep;温氏有些诧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周婉言一下就转变这么大,但是她这样认真的神态,让她不得不谨慎了起来。
&ep;&ep;温氏屏退了众人,屋内就只剩下她二人。周婉言将一封信递给了温氏,示意她先看。
&ep;&ep;温氏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接过那封信,才看到第一行她就不敢再看下去了。天呐!这件事怎么被抖搂了出来,到底是谁向她透露的?
&ep;&ep;温氏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敢看向周婉言,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跟情感去面对她,也不知道周婉言看了这封信后,是怎么样的心情来找她的。
&ep;&ep;温氏颤巍巍的将那封信给放在了桌上,手摸索到一旁的梨花木椅跌坐在上面。踌躇了半晌,她终是觉得绷不住,泪眼婆娑的看着周婉言,心怀愧疚的想将她搂入怀中。
&ep;&ep;周婉言却是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只是冷冷的说到:“所以,信上的内容没有半分假话,都是事实?”
&ep;&ep;温氏抿着嘴不回答,周婉言自嘲一笑,只觉得她就是个笑话。
&ep;&ep;“你们瞒了我这么久,难不成对我一句话的交待都没有,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我难道不是你怀胎十月所生,就因为她的身份比我尊贵,我就得让着她不成嘛?!”周婉言最终是扛不住了,她用力的摇着温氏,指尖上的力道几乎要将指甲掐进肉里。
&ep;&ep;她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谁授意的?是外祖母?是父亲?还是面前这位试图弥补她数十年亲情的母亲……
&ep;&ep;“你说话啊!我原以为我天生就是比别人命不好,所以我从小就很努力,我努力的去学习一切,我什么都去做到最好,我生怕别人因为我的出生看低了我,我从来不自轻自贱,可是你先却告诉我,我不必要这么做,我本来就很高贵,可是你们却剥夺了我的一切!”周婉言近乎癫狂,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将所有的疑问一股脑的丢给了温氏,但是对方除了掩面擦泪,竟是一句话都没有。
&ep;&ep;周婉言自顾自的发完这一通牢骚后,摇摇晃晃的朝着门口走出,温氏在身后想伸手将她拉住,张了张嘴,欲说些话安慰她,哽在喉中,化作无言。
&ep;&ep;“此后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还请大舅母继续袖手旁观,隔岸观火。”周婉言轻飘飘吐出这一句话,全身力气如山倒突然散去,昏死了过去。
&ep;&ep;温氏再也沉不住了,唤着门外的婆子丫头,让找大夫过来。自个抱着周婉言只是默默的落泪,心中升起悔恨万千,都含在泪中。
&ep;&ep;……
&ep;&ep;袅袅一路穿过府上慌乱的仆人,回到院中,看到莫欢还有闲情逸致拿着棋谱下棋,不仅感叹,她家小姐果真不似凡人。
&ep;&ep;“小姐,外面都乱作一锅粥了,你还有这闲工夫下棋?”袅袅提起茶壶,给自己满上一杯,咕噜噜灌下肚。
&ep;&ep;莫欢手捻白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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