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已上弦,也就到了发射的时候了。
四把弩分别各对准了一个瓦匪。
扳机扣下,梭的一声……
前后时间不到一秒钟,近距离下,四把弩瞄准了瓦匪的要害。
凝固的笑容,惊恐的瞳孔,在这一刻都成了静止的画面。
扑通、扑通……
不多不少,四具尸体倒在了地上。
五个瓦匪死了四个,还剩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瓦匪也是离秦祈儿最近的一个,他手里的刀离秦祈儿还有一尺距离。
这一尺则成了他毕生无法跨越的距离。
四个同伴的死,让他感到了恐惧,更恐惧的是,高高站在粮食车上的秦祈儿,手里的弩正指着他。
他惊恐万状的抬起来头,看着秦祈儿,张嘴想要说什么。
画面就此定格,弩箭从秦祈儿手里射出,从他的额头进入,再从他的后脑勺出来。
他的生机瞬间被抽离,本来挥向秦祈儿的刀贴着秦祈儿的脚,掉落在地上。
安静了,都安静了。
除了燃烧着的火把,还有呼啸的风,都安静了。
“可以下来了。”
一个声音在秦祈儿身后说道,是裴云。
“我抱你下来把。”
裴云伸手把秦祈儿从粮食车上抱了下来。
前一秒还是一个无情的杀手,下一秒就变成了最乖巧的小媳妇,紧紧依偎在裴云的怀里。
以粮食车围成的保护圈为界。
外面,是尸体乱布鲜血染红了地面。
里面,是活着的人在给予彼此慰藉。
除了秦祈儿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杀人。
杀野兽和杀人是不同的。
之前是情况危险,来不及想太多。
如今事情结束了,没有人能无动于衷的面对第一次杀人,她们需要有人给予慰藉。
但是,也有人是例外的。
在赵婶脸上看不出半点变化,她来到了裴云面前,说道:“公子,那些受伤活着的人要怎么处理。”
瓦匪并不是死的,有的只是受了伤。
裴云:“一个受伤的人做起事情来反而更加的偏激,这样的人就不该留着当祸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把他们都杀了把。”
一句话就决定了别人的死期,这并无不妥,自己本来就不是仁慈的人,尤其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
“还请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做。”赵婶道。
裴云意外看了一眼赵婶,才说道:“那就交给你了。”
杀人是要承受心理负担的,赵婶却主动请求去杀人,她这是以杀人为乐吗。
不是的。
她杀人只为一个目的……
“赵婶这是在给自己的丈夫报仇。”秦祈儿道。
“我明白的。”裴云道。
赵婶的男人是死在瓦匪手里的,如今她要杀瓦匪,就是要给自己的男人报仇。
能听到那些受伤的瓦匪在求饶,可赵婶的回应是,扣下扳机,一箭射中了要害,最后走开。
一路从山坡上走到山坡下,待回来的时候,赵婶的身上沾了不少血迹。
光看模样,真的有点可怕,可实际上,也是一个可怜人。
赵婶走向了裴云,突然就跪了下来。
裴云被吓了一跳,正想让她起来,就听赵婶说道:“是公子让我给男人报了仇,从今往后,我扈四四的命就是公子的了。”
赵婶的本名并不姓赵,赵是她男人的姓,她的本名叫扈四四。
第一个四,是她在家里排行第四,第二四,是她出生的时候是四月。
百姓没有什么文化,以数字做姓名的大有人在。
她不再叫自己赵婶,而是以扈四四的本名自称,这表示的是一种决心。
她给自己的男人报了仇,对自己的男人是没有半点愧疚了。
而能给自己的男人报仇,靠的是裴云,她需要报答裴云。
不再是赵婶,而是扈四四,就是放下了过去,活出另一个自己。
又是对自己跪下,又说命是自己的,裴云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没必要这样的,再说,祈儿做的事情才是最多的,你要谢也该谢她。”
“秦丫头不就是公子的人,她做的事情,和公子做的没什么不同。”
这话是有道理的。
当下,女人相当于是男人财产,自己女人做的事情,自然就能算在自己头上。
对于赵婶……不,是扈四四的执着,最后是秦祈儿出面把人扶了起来。
埋伏着,打算杀抢掠夺的瓦匪,结果是变成了一具具尸体,这个谁能想到,正在逃亡的喽啰就没有想到。
喽啰就是之前和成勇说话的喽啰,他的运气是真的好,竟捡了一条命。
想起那血雨腥风的画面了,他的胆都被吓破了。
自己必须逃回寨子里,只有回到寨子里才能让自己觉得安。
自己还要把兄弟们死了的事情告诉大家,还有,三头目最后说的那句话:“姓范的害了我。”
实在是太可恶了,联系三头目去打劫,还说对方都是些容易对付的女人,结果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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