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这画的......”她微微惊了惊,“是我?”
&ep;&ep;画卷上之人着一身厚重官袍,衣上纹案繁复,长发绾起。她身前是挂满繁灯的街巷,巷中游人如织。笔墨定格在她提灯回首的那一瞬间,眉目依稀是她。
&ep;&ep;“不是你。”
&ep;&ep;沈清容飞快从她手中夺过画卷,黎云书挑眉,“那你画的谁?”
&ep;&ep;他一哑,看黎云书眼角挂上疑惑,面不改色地开口:“我叔父的干爹的侄女的远方大表妹。”
&ep;&ep;黎云书:“......”
&ep;&ep;知他是在说笑,她只轻轻瞪了他一眼,没再多言。
&ep;&ep;*
&ep;&ep;黎云书离了书院后,往家中走去。
&ep;&ep;今夜她回来的有些早,路过街巷中时,尚有不少游人在赏着关州夜景。黎云书提着灯,默背着诗文,无意间撞倒了一个人。
&ep;&ep;字画噼里啪啦落了地。
&ep;&ep;“对不起......”那人神色慌张,弯下腰去拾散落在地的卷轴。黎云书帮他捡,被他赶紧夺了过去,“姑娘,您先赶路吧。”
&ep;&ep;她只当是这人不便让她瞧见卷轴里内容,应声正要走,又忽然觉出不对。
&ep;&ep;方才她无意将卷轴展开,卷轴上的字迹,似乎......是仿品?
&ep;&ep;黎云书猛回过头,恰对上那人鬼鬼祟祟的神色。
&ep;&ep;她的目光陡然犀利起来。那人大抵也是心虚,面色一狠,二话不说掉头便跑!
&ep;&ep;——事有蹊跷!
&ep;&ep;她立马回身去追,随那人翻身跃上瓦檐。那人抱着画,跑得跌跌撞撞,步子却丝毫不见慢,显然是有些功底。
&ep;&ep;没想到黎云书身手还要迅捷几分。她接连几步追上,几乎就要制服住那人。
&ep;&ep;那人大抵也知不好,一步跃入巷弄之中,等黎云书追过去时,他却莫名不见了。
&ep;&ep;她四下望望,皆寻不见那人影子。正疑心着,身后骤然响起步声。
&ep;&ep;“没想到李夫子教出来的秀才,倒还有几分功夫。”
&ep;&ep;黎云书警觉回头,见一男子头戴帷帽,缓缓走出。她心知是计,语气冷下几分,“阁下引我来此,有何贵干?”
&ep;&ep;那人朝前一步,黎云书立马松下头上木簪,眼中满是戒备。似乎他再走一步,她就会用簪子刺破他的喉咙。
&ep;&ep;他见了黎云书的反应,倒也没恼,将那字卷抛给她,“你方才疑心的,是这个吧?”
&ep;&ep;黎云书接过那字卷,展开一看,的确是伪作。只是照着法子将纸撕开,底下却并无什么地图。
&ep;&ep;她眸光微凛,料他是知道了程家的事。
&ep;&ep;约莫这人,就是程家背后的靠山了。
&ep;&ep;程家倒了,他们引她出来,除了杀人灭口,还能有什么原因?
&ep;&ep;黎云书握紧木簪,冷笑道:“也好,我正愁没法将这群通敌的废物连根拔起,你们就送上门来了。”
&ep;&ep;“好大的口气啊。”
&ep;&ep;男子赞了一声,意味不明地一笑,“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人才,有胆量。”
&ep;&ep;黎云书:“......?”
&ep;&ep;她听这人话里没带杀意,握着木簪的手微微松动,听他继续:“姑娘误解了。我只不过是听闻姑娘科考,想来做个交易而已。”
&ep;&ep;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的交易。
&ep;&ep;“不做。”
&ep;&ep;她懒得停留,回身要走,身后人不紧不慢地继续:“既然姑娘在查程家一事,我恰有个不情之请。倘若姑娘三日之内,将程家赝品的落脚之处告知我,我便为姑娘提请恩科,何如?”
&ep;&ep;——恩科?!
&ep;&ep;黎云书双眼骤睁,脚步也顿住了。
&ep;&ep;那恩科,乃是对于朝廷有大功、却未考上或错过科考之人的嘉奖。凡是获得恩科者,可以免去乡试,直接参与来年春天的会试甚至殿试。
&ep;&ep;更关键的,恩科大都是由朝中有头有脸的人举荐而来,得了恩科,便相当于得了人脉,日后在朝堂中也有了依靠。朝中波诡云谲,刚做官的新人无不步履薄冰,若再无人相助,一辈子可能都无法升迁。
&ep;&ep;只是这人......
&ep;&ep;若真是程家的后山,让她追查程家干什么?
&ep;&ep;可若不是......他引她来此,又是为什么?
&ep;&ep;白白给她一块馅饼?
&ep;&ep;她转头正欲发问,那人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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