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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王御使道破了心结,又逐渐恢复了理智。随即他长舒口气,道:“如此说来,这狗贼逃到广平隐居期间,想必更是在此作威作福,欺男霸女,这对狗贼来说已属稀松平常,只是可怜了广平的冯生一家惨遭毒手。宋狗贼遭遇灭门,真是天道循环!”

&ep;&ep;我沉重地点点头,道:“如此说来,想是被害得家破人亡的冯生,雇凶杀了宋平云一家?”

&ep;&ep;蒲先生却摇了摇头:“事有蹊跷,这宋平云平日定有家仆相护,普通人怎能轻易得手?否则怨恨宋平云的人家众多,但凡有不惜命的,揣着匕首在街角偷袭,这狗贼早一命呜呼了!更不提真凶至今未明,此人定是高手,冯生一介终日守家苦读的秀才,又从哪里认得这样的高人?我更不提他那时身无分文,没有给刺客的酬金了。”

&ep;&ep;我听了忙道:“但若以此而论,杀死宋平云狗贼一家的老练刺客,究竟是什么身份?莫非当真有行侠仗义、浪迹天涯的游侠?”

&ep;&ep;槐兄却听我半开玩笑的话惊叫起来:“诸位,有人曾听说过‘霹雳火’的传闻么?”

&ep;&ep;王御使一挑眉:“秦明?”

&ep;&ep;蒲先生顿时哑然失笑:“王御使果然好《水浒》。只是魏槐兄所提及,恐怕是在江湖间广为流传的杀手团‘霹雳火’吧?”

&ep;&ep;槐兄连连点头,而我和王御使却依旧一头雾水,完全不知所云。

&ep;&ep;蒲先生见状道:“想是王御使平日忙于业务,飞在衙门府并未经常与江湖人等打交道的缘故吧!事实上,我也是四处收集奇谈的时候听人提起。据说自从旗人入中原烧杀抢掠起,有一伙武艺高强的飞贼组成杀手团,自称‘霹雳火’,他们四海为家,伺机袭杀旗人派遣至各地的官员,以及无恶不作的土豪恶霸。魏槐兄难道认为……”

&ep;&ep;槐兄赔笑着摆摆手:“并不。当前‘霹雳火’仅仅是江湖中的传闻,我从没见过其中任何一员。刚才只是偶然想到,随口一说而已。”

&ep;&ep;蒲先生点了点头:“的确,一贫如洗的冯生无从雇凶杀人,却有天降奇兵为他报仇雪恨。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举动,正是侠士所为。曾听得‘霹雳火’名号的,难免有所联想。但未经排查前,我们还是应当保持谨慎态度,审视李如松县令遇刺之事。何况冯相如虽有证词证明并无行凶可能,但他却在案发当晚在南山被捕,很有听到风声逃跑的意思,不可不慎重对待!”

&ep;&ep;槐兄听蒲先生一番话,连连点头称是。

&ep;&ep;蒲先生又道:“首先,我们当先行了解宋平云与冯相如两家之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过结。既有杀父之仇也有夺妻之恨,想必冯相如曾前来衙门府报案。魏槐兄,可否取来当年的卷宗一阅?”

&ep;&ep;槐兄微微点头,转身利落地拨过书架上的册子,挑出一本,刷刷翻过几页,便递给蒲先生。蒲先生道了谢,接过册子浏览起来。

&ep;&ep;半晌,蒲先生茫然地抬起头,只见他满眼悲伤,木然道:“这状子,是冯相如告宋家派了家仆,强行抢了他妻子,惹了冲突。其间,冯相如的父亲身受重伤,第二天不治而死。”言罢,蒲先生重重叹了口气,随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苦笑,自言自语道:“可各位请猜李县令对诉状的批注是什么?‘此案不足以证明是宋家刻意授意仆人所为,不予受理。’”

&ep;&ep;我顿时气愤地喊道:“证据不足?被抢走的妻子、被打死的父亲,况且冯相如被强抢走的妻子,除了宋家还会在哪里?宋平云至少当有管教不严之责,那些恶仆自当被捉拿归案偿命!”

&ep;&ep;王御使冷笑一声,道:“前几次案中,李如松有酷爱先缉拿被告,再审理办案的习惯,在此却不适用了?哼,真是死有余辜。”

&ep;&ep;听王御使对逝者如此刻薄,我颇想劝他“死者为大”,但想到李如松的种种可鄙行为,我却冷冷想到,如此之人怎值得为他求情?

&ep;&ep;蒲先生却并未继续落井下石,而是问道:“魏槐兄,为何此处只有一次冯相如前来投案的记录?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他怎可能轻言放弃?”

&ep;&ep;槐兄深深叹了口气,答道:“正如蒲先生所言,冯相如一次次抱着孩子前来衙门伸冤无果,但李县令坚持不肯受理。后来他的邻居随行壮势,来衙门擂鼓喊冤。却无奈那李如松县令依旧不予以理会,心烦了,竟催我们将冯相如和他的邻居赶走。我于心不忍,好心劝他们广平衙门不是出路,上告方是良策。”

&ep;&ep;“魏槐兄所言有理,冯相如可曾采纳上告?”蒲先生问道。

&ep;&ep;“有过,但答复依旧是证据不足,不予受理。”槐兄摇了摇头,道,“我听人说,冯相如将状子告到了省督抚,却依然不得出路。不仅如此,几番进城还花去了仅存的积蓄。毕竟冯相如尚有年幼的儿子养活,便只得作罢。这冯相如甚是可怜,年幼丧母,本与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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