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话音刚落,只听身后洞内脚步阵阵,凌雄飞挺枪而出,站在我与槐兄身旁。他将气息喘匀,与槐兄抱拳道:“恩公当真神机妙算!如今海贼已折损大半,我等乃是势在必得!”
&ep;&ep;槐兄答道:“雄飞万万不可轻敌。石舍中喽啰皆醉卧在地,又群龙无首,怎堪一击?此间最难对付的,当是四十亲兵,以及郑如龙、郑如虎两名高手。”
&ep;&ep;凌雄飞一听青筋暴起,咬牙道:“郑如龙!正是出手加害家父仇人,我定亲取他性命!”
&ep;&ep;“雄飞绝不可冲动!”槐兄忙道,“郑如龙武艺高强,你若擅自迎战,只恐遭害。眼下末阵海贼是郑家兄弟三人所率精兵四十,及郑如虎部海贼六十,我等必须小心应付。雄飞,你当听我号令而行。”
&ep;&ep;凌雄飞听罢,只得答道:“就依恩公吩咐。”
&ep;&ep;槐兄听得,与我道:“飞兄,待与海贼交手,你我二人当在雄飞左右护他。”
&ep;&ep;不及我答话,凌雄飞早惊道:“恩公何必如此?我当自保,怎敢劳烦恩公?如此我不成了累赘?”
&ep;&ep;我忙道:“槐兄所言不准,我二人是在左右保你以防不测。”话音未落,槐兄搭话道:“飞兄,待退上石廊以待回身击贼时,我在最右临井,雄飞在当中,你在最左沿峭壁奔行。”
&ep;&ep;我惊呼:“槐兄何必如此?我当在最右临崖!”
&ep;&ep;槐兄摇头道:“靠近天井方才便我挑贼廊下。”
&ep;&ep;“不可!”我急道,“槐兄乃是此间大将,怎可亲至险地?若槐兄有个差池,我等还如何为战?槐兄去最左靠壁处,我守右侧。”
&ep;&ep;槐兄笑道:“我又不是寻死,飞兄何必担忧?恕我冒犯,飞兄既尊我为此间大将,而我在天井一侧,岂不是可将敌情窥个分明,以便下令?”话音未落,只见沿途不远,奔来三员提刀贼寇,槐兄见状忙道:“飞兄,雄飞,你二人勿再辩驳,依我所言便是。我等当先迎此三敌!”
&ep;&ep;见我三人不约而同摆作中平枪之势迎敌,我道:“槐兄,我听你号令诈退。”
&ep;&ep;槐兄一笑:“飞兄,此三人只是探子,当杀之。”
&ep;&ep;我举枪一看,只见三人头绑白巾,身无片甲,双手紧握长刀高举于肩处,怪叫着杀上前来。我见那三柄刀近两尺长短,弧形,心中顿生疑惑:此物长短似唐刀,但弧形不似。而弧形似御林军刀,长短却不及其一半。
&ep;&ep;想时,三贼已近眼前,分别寻我三人捉对厮杀。
&ep;&ep;我缩枪换作十面埋伏,与那海贼轻蔑一笑。只见那贼寇被激得一声怪叫,抽刀将我枪杆一砸,直刺我咽喉而来。我不慌不忙一拿,将枪杆兜回,遂向前一扎一崩一用力,只见那海贼被大枪搠进胸口,又挑飞在半空,摔在地上死了。
&ep;&ep;槐兄见贼寇奔来,只一声断喝便扑上前将枪一抖,一记梨花摆头看得那海贼左右遮拦不定。槐兄趁势直对当中旋枪一点,正中海贼心窝。槐兄一声大笑将枪复一转抽出,海贼当即扑倒在地不动。
&ep;&ep;见海贼举刀直奔天灵盖便削,凌雄飞窥得真切,猛将枪杆一崩,登时将那海贼砍刀弹飞;随即他将大枪向前一扎,枪尖正中海贼面门。只听一声惨叫,海贼仰面便倒,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ep;&ep;见三贼已破,槐兄对凌雄飞一抱拳,道:“雄飞真是艺高人胆大。这出崩枪若稍有失手,只恐反遭贼人所害。”
&ep;&ep;凌雄飞笑道:“不敢不敢,还是恩公手法凌厉。”
&ep;&ep;我笑道:“雄飞,你却以为槐兄夸你呢。”见他惊愕不已,我道:“槐兄言下之意,是你选了极不稳妥一手。此等技艺,当与高手过招时作殊死一搏所用,何必早在与小喽啰对手时便用?若稍加失算,后果怎堪设想?”
&ep;&ep;“正是。”槐兄道,“抬枪相迎方为稳妥,岂需崩枪?”
&ep;&ep;见凌雄飞狼狈,只顾低头称是,槐兄又道:“然方才技艺可见功底。雄飞,你确是天生习武的材料!”
&ep;&ep;凌雄飞这才高兴,忙与槐兄抱拳憨笑。
&ep;&ep;见槐兄拱手回礼毕,我趁机问道:“槐兄,此间贼寇所用什么兵器?”
&ep;&ep;槐兄道:“似是倭刀。”一听此言,我顿生懊恼:“槐兄见笑,我竟忘却此件兵器。”
&ep;&ep;槐兄忽俯首道:“只恐郑如龙、郑如虎所用亦是此般兵刃。飞兄,师父可曾以倭刀与你过招?”见我摇头,槐兄又道:“若二贼果用此兵,唯有边战边摸索其中套路。”
&ep;&ep;我与凌雄飞二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少顷,只听槐兄忽与我道:“飞兄,可愿与我打个赌赛?”
&ep;&ep;“槐兄怎也学会蒲先生那一套了?”我摇头苦笑,“什么赌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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