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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正此时,槐兄递来了记录着宋平云灭门事件的卷宗。蒲先生一手接过,笑道:“魏槐兄时机把握得完美!既如此,让我们先从宋狗贼遭灭门的案件起,破除推手所设下的幻象,重得事实的真相吧!”

&ep;&ep;于是,我们四人共同在案上展开卷宗。案件,还远未结束!

&ep;&ep;第七章波澜再起

&ep;&ep;看罢卷宗,蒲先生皱皱眉,道:“刺客当真身手不凡:原来枪棒教头竟也惨遭毒手!至于其余被害者,有宋平云本人、正室姜氏,两个儿子宋龙宋虎,以及婢女一名。”言罢,蒲先生闭了目,沉吟起来。

&ep;&ep;少顷,蒲先生又开口道:“如此一来,便有非同寻常之处。”

&ep;&ep;听蒲先生的断言,我、槐兄和王御使三人吃了一惊,连忙恭候着蒲先生的解释。蒲先生点头道:“依着乐当家和冯举人的意思,这宋平云狗贼家中共有三十余口人,但刺客竟精准挑出宋平云和他的三名血亲袭杀,恰恰说明他对宋平云家中的情况很有研究。”言罢,蒲先生苦笑起来,拎起卷宗拍了拍,道:“官府的文案竟仅限于此。想必李县令恐惧于刺客威胁,竟没有仔细完成灭门案的记录!”说着他摇了摇头。片刻,对槐兄道:“魏槐兄,四年前的凶案,可曾有任何印象?”

&ep;&ep;槐兄面有惭色道:“说来惭愧,蒲先生。灭门案发生前三个月左右,我接到上级指令,调往河南开封协助查案,并不在广平当地。待到我回了广平,已是灭门发生第二日。当天李如松县令和那些宋狗贼家的宵小,只顾差我打冯举人板子。我听冯举人辩白,心想他身背孩提,却怎能逾墙害命?才偷偷对同僚使了眼色,要他们不得真下手,只是装作挥板子。随后李县令遭遇行刺,被唬得魂不守舍,终日惶惶不安,却更没了查案的心情。只是喝退宋狗贼的家仆,释放了冯举人,将他的证词记下不题。”

&ep;&ep;蒲先生惊叹连连:“魏槐兄仲裁耕牛纠纷,及张掌柜遭遇盗窃两案,竟是刚刚回到广平所为!仅凭卷宗内容破案,魏槐兄真不愧是广平名捕,在下领教!”

&ep;&ep;槐兄听得连连拱手称不敢:“蒲先生何必谦虚,我仅凭借雕虫小技有幸破案,何足挂齿!况且此行侦破刺客手段、挖掘冯举人案幕后推手,皆是蒲先生一人之功,我汗颜还来不及,怎能得到‘名捕’称谓?惭愧,惭愧!”

&ep;&ep;蒲先生又与槐兄抱拳客套了两句,随即说道:“既如此,不妨查证广平户口,找到当年在衙门府内当差的家仆,与他们问得一二。”

&ep;&ep;王御使顿生不屑,道:“竟要与此等宵小之徒相谈。”说着他直皱眉。

&ep;&ep;槐兄则翻来了广平居民户口的手册,简单翻阅,道:“宋平云狗贼家的奴仆,大都在宋狗贼死后树倒猢狲散,纷纷逃走。大抵是各自回乡。不过却也有少数留在广平的。”言罢,槐兄递过了手册。蒲先生接过,草草浏览之后,道:“不妨先从此人起。”说着,他摊开手册,手指“杨兴”的名字,道:“此人户口,本不在广平,是九年前随宋平云迁入。想是十年前东窗事发,宋狗贼连夜潜逃时带在身旁的心腹。很有造访的必要。”

&ep;&ep;言罢,蒲先生又将手册递与槐兄,槐兄记下了杨兴的住址,于是便领着我、王御使和蒲先生三人出了门,往杨兴的住所走去。

&ep;&ep;见杨兴的住所,是间简陋不堪的木屋,家中更无半点田地。蒲先生道:“想在北京时这厮与宋狗贼作威作福。如今失去靠山,再不得狐假虎威,故落魄至此。”言毕,蒲先生上前轻叩破着洞的木门。

&ep;&ep;听屋内一阵脚底踢踏土地的声音,一个矮小的男人出现在我们四人面前,他贼眉鼠眼,警惕地依次打量着我们四人,问道:“你等何人?”

&ep;&ep;蒲先生道:“四年前,当朝左佥都御史宋平云在广平遭灭门的命案悬而未决,我等特受朝廷之命前来调查。”我听得蒲先生言语,心中暗暗一惊,原来蒲先生分明在钓鱼,以验得在此飞扬跋扈的宋狗贼之身份。

&ep;&ep;而这宵小当真中计,他不假思索地答道:“悬而未决?刺客明明是那冯家儿子。他杀了落难的老爷一家,翻墙逃走!府内所有仆人都见得!谁料到李如松这睁眼瞎竟然轻易放跑了那孽种!可恨!”说着,杨兴气鼓鼓得像个河豚。

&ep;&ep;蒲先生却淡然问道,“此话怎讲?冯相如当时在南山赶路,却怎能变化分身在此动手?”

&ep;&ep;杨兴听得,不屑道:“定是冯家儿子买通了证人!哼,想他今日举人的功名也定是靠贿赂所得,哼!钦差大人,你们要好生调查,这冯家儿子的功名,肯定有假!”

&ep;&ep;蒲先生不慌不忙,继续悠然道:“既如此,说说当晚你等见闻。倘若有假,必当拿你是问!”

&ep;&ep;杨兴一听,忙赔笑道:“诸位老爷亲自前来,小人所言怎敢有假?当晚我们听得叫喊,连忙出门查看,正看见冯家儿子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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