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从昨天见顾琛开始,程末的脑子里面就跟一锅浆糊似的,很混乱。
&ep;&ep;本以为自己能从他那儿得到一些警醒,结果订婚是误会,女朋友是假的!顾琛他就是一个会做饭又体贴,颜值高又会打架的低音炮男神!重点人家还是个单身!操!这不是他想听懂的初衷啊!真的不是!
&ep;&ep;由不得他深究,今天的客人已经到了。
&ep;&ep;这批客人清一色的中年男性,三十多岁左右。走在最前头的秃头男今天应该是他做东,情绪高涨,表现得很兴奋。
&ep;&ep;程末将他们引入座后,站在一旁静待着他们点菜。
&ep;&ep;秃头男坐在最外边的座位,手里拿着菜单却还在手舞足蹈地冲着对面的一位金丝眼镜男阿谀奉承,那彩虹屁吹得是天花乱坠。其它在座的几个男人就跟捧哏似的,时不时地应和两声,捧捧场子。
&ep;&ep;而这位金丝眼镜男西装革履,除了入座时扫过程末一眼,全程没怎么说话,有点高人一等的样子。
&ep;&ep;等秃头男这一通马屁拍下来,光点菜就花了二十来分钟。
&ep;&ep;程末是挺“佩服”这种人的,靠着一张巧嘴,黑的能说成白的,在领导面前卑躬屈膝,在下属面前耀武扬威。
&ep;&ep;总之这辈子他都做不了这种人,让他违心虚伪地去溜须拍马,他会比吃了苍蝇还要膈应。
&ep;&ep;程末接过传菜员送来的清蒸鲈鱼,呈到桌上,看着他们一边吃一边聊得起劲的时候,突然,好巧不巧地停电了……这个包厢又没有窗户,没有了灯便是一片漆黑。
&ep;&ep;能听到周围包厢发出一片哗然,估摸着是因为线路短路或者其它什么原因。
&ep;&ep;做东男顿时就不高兴了,大着嗓门嚷嚷起来:“服务员!怎么回事啊?你们酒楼怎么搞的?黑灯瞎火的还让人怎么吃饭啊?”
&ep;&ep;“不好意思,请稍等一下,我先帮您找几根蜡烛点上。”程末赶紧翻查抽屉找到两根细长的白蜡烛,一根点在餐桌的转盘中间,一根点在包厢的碗柜上。
&ep;&ep;一桌男人大眼瞪小眼,围绕注视着圆桌上那簇飘渺的微光,画面有点滑稽。
&ep;&ep;“让我们就这么吃?”
&ep;&ep;“实在是抱歉,特殊情况还请您谅解一下。我们的工作人员应该去排查了。”
&ep;&ep;“这么大个酒楼还停电?下回谁还敢来啊!奶奶个腿儿!还以为你们这酒楼挺高档呢,真他妈败兴!”做东男在那骂骂咧咧的,感觉这一停电拂了他的面子。
&ep;&ep;好在一旁的金丝眼镜男出声安抚了他,不知道是他领导还是客户,总之挺管用的。
&ep;&ep;不多时,一桌人在烛光下吃着吃着又恢复了互相夸捧的场面。经过刚才那一出,金丝眼镜男在这一群人里倒显得翩然有礼了。
&ep;&ep;过了一会儿,程末又接到厨房送来的鲫鱼汤,也是他们这桌的最后一道菜,碗沿很烫手,得赶紧放到桌上,程末便端着上前说了一句:“先生,请让一让,我要上汤了。”
&ep;&ep;做东男可能是自顾自的说得太起劲,没听见,不但没让,还一个反手把程末端的汤直接打翻了……程末倒没事儿,不过,做东男就惨了点。
&ep;&ep;看着他被烫得跳了起来,哇哇大叫。程末急得赶紧抽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往他腿上擦:“抱歉!我帮您擦一下!”
&ep;&ep;“你小子怎么上菜的啊?!没长眼睛啊?”做东男嫌弃地避开毛巾,大喊,“拿纸巾来给我擦!这毛巾鬼知道擦过什么的!再把你们管事的给我叫过来!我要投诉你!”
&ep;&ep;兰姐这时正好挨个包厢解释停电的原因,走到程末这个包厢的门口时,听到里面的吵闹声,连忙进来了解情况。
&ep;&ep;程末还未张口,做东男就扯着裤腿,噼里啪啦地把程末一通数落:“你就是这里的管事?黑灯瞎火吃饭也就算了,这个毛头小子怎么回事?他真是你们店的服务员?连件工作服的没有,一看就不是专业的啊?请的什么人啊这是!”
&ep;&ep;“这位大哥,你先别急。他是我们刚招来的寒假工,是科大的学生,学计算机的,刚来上班没几天。抱歉,让你们感觉到怠慢了。”兰姐一看就见多了,从容不迫地解释说。
&ep;&ep;金丝眼镜男闻言不禁挑眉来了兴趣,抬头朝程末这边看过来,只见那瘦高的身影背着烛光站在黑暗里,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也没想过为自己辩解一二。
&ep;&ep;“学生?学生也不能这么做事啊?从开头到现在,我就没听见他说一句对不起!骨气这么硬,就不要来做服务员啊!”做东男属于典型的那种别人越劝阻,他越来劲的人。
&ep;&ep;程末眼皮都没抬,闻言二话没说,两步走到他跟前,恭敬地向他鞠了个躬,字正腔圆地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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