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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金枝切了一部分边角肉成小块请邻居们试吃。
&ep;&ep;王婆子混在人群里也分了一小块肠头。
&ep;&ep;“哼,能有多好吃?”她撇撇嘴,塞进嘴里。
&ep;&ep;谁知——
&ep;&ep;浓郁的香气先进嘴里,豆蔻白芷等多种香料组成的蓊郁香气将舌尖哄得妥帖。
&ep;&ep;而肠头又肥又厚,咬下去后内壁的肥油滋滋直冒,肥香满口。
&ep;&ep;再嚼几口,又弹牙又脆滑,口感筋道耐嚼。
&ep;&ep;肥油丰厚,卤香十足,咽下去后让人久久回味那丰富的口感和滋味。
&ep;&ep;王婆子砸吧砸吧嘴,后悔自己咽得那么快。
&ep;&ep;趁着诸人不备,她伸出手欲偷拿第二个——
&ep;&ep;“啪!”
&ep;&ep;拂尘扫到她手背。
&ep;&ep;拿着拂尘的是金枝。
&ep;&ep;她一对眼睛乌漆黑亮,让王婆子心里一怵。
&ep;&ep;她脸上赔笑:“金娘子这吃食做得不错!”
&ep;&ep;而后钻出了人群。
&ep;&ep;哼!不让我吃,且等着要她好看!
&ep;&ep;**
&ep;&ep;其余街坊吃完之后都称赞:“这不比酒楼里做得逊色!”
&ep;&ep;纷纷购买。
&ep;&ep;“给我幺一斤肠头。”
&ep;&ep;“我要五两羊脸肉!”
&ep;&ep;他们忙了一下午,锅里卤肉已经去了大半。
&ep;&ep;金枝笑:“多亏你调配的卤料好!”
&ep;&ep;朔绛自觉颜面有光,腰杆挺得笔直。
&ep;&ep;他没想到自己对香料的敏感竟然能歪打正着用在这种地方。
&ep;&ep;正说着,忽听得:
&ep;&ep;“兀那小娘子,这卤肥肠给我尝一口?”
&ep;&ep;一名生得五大三粗的汉子三摇五晃走过来,眼风斜斜。
&ep;&ep;陈嫂子小声:“那是前头街上的王厮波。”
&ep;&ep;厮波朔绛是知道的,专在各家酒楼候场,帮酒楼客人忙斟酒换汤,或来送些酒食果物,待酒席散了讨要赏钱,汴京将这种职业唤做“厮波”。
&ep;&ep;想来他要这肥肠为的就是在酒楼间兜售领赏钱。
&ep;&ep;曼娘笑吟吟拿起小块分割好的肥肠,让他尝一尝。
&ep;&ep;那男子两口就吞了下去,而后不知哪里摸出个牙签叼在嘴里,牙签一晃一摇:“小娘子,这肥肠怎么卖?”
&ep;&ep;有生意来,金枝笑容满面:“一斤一百三十文。”
&ep;&ep;“嗬,你莫不是特意消遣于我?”王厮波抬起眼皮子,“一斤肉也不过一百文,何况杂碎下水?”
&ep;&ep;金枝手一顿,眼睛瞄了一眼不远处案几上的尖刀,却仍笑:“您说笑了,您说的是生肉,我这可是卤肉,水、柴火、香料,哪个不要钱?”
&ep;&ep;王厮波“呸”一口吐出牙签,慢慢眯眼:“我要些不肥不瘦的肉,可有?”
&ep;&ep;围观的百姓们也窃窃私语起来:
&ep;&ep;“这不是为难人吗?”
&ep;&ep;“听说这人是个无赖,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ep;&ep;“金枝这回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