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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承恩,陛下在哪里!”

前锋夏侯莽探了几天路,每次上报军情,都没见着小皇帝,心底奇怪。

这次实在耐不住,大声道一句冒犯了,直接撩开御驾帘帐。

然后发现里头空无一人。

“咱也不知道啊!”

鱼承恩被夏侯莽提着脖子,双手双脚悬在空中挣扎着:“将军你先把咱放下!”

“陛下一品修为,这天底下哪有能困住他的地方?”

“也是。”

夏侯莽闷哼一生,将鱼承恩放下:“陛下这是要干嘛?”

鱼承恩按了按颈脖,缓过气:“大军可不能信,陛下自有陛下的打算。”

“你!”夏侯莽火气直冒,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十年未兴兵戈,小皇帝在军中威望并不高。

这大军,不知道被多少人渗透,也许里头就有濛人的奸细。

“陛下...不会一个人赶去战场了吧?”

夏侯莽心里没来由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还真有这个可能,小皇帝一品修为,据前线传来的信报,濛人小王子还未露面,也就是说前方暂时没有一品高手。

如果能在濛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联合长城守军突然袭击,或是直接绕后偷营,很容易有所斩获。

没有云气的本阵,可挡不住一品高手。

“这是将整支大军都当做障眼法了啊....”

夏侯莽在心中暗自感叹,小皇帝早几年有这种气魄,也不至于被濛人欺负。

感叹之余,又是无奈,如果不是朝中被渗透成筛子了,哪用冒险行事?如果不是天下百废俱兴,哪用受窝囊气?

“陛下新征辟的史官呢?”

夏侯莽发现军中还缺了一人。

鱼承恩道:“陛下离开的当晚,那史官也跟过去了。”

“这史官,莫非是陛下留下的暗子?是个高手?”夏侯莽想不明白,又怕打乱小皇帝的计划:“就这样吧,鱼公公最好还是和陛下取得联系,我等军中将领,也好放心。”

“是是...”

鱼承恩连连称是,联系不上他也不敢直说,怕被这暴脾气的老头掐脖子,昨天油醋尝多了,闹肚子,一个不慎没憋住,比被掐死还可怕。

“榆木川啊.....”

大军的路线是从北方直达雁门,与蒙重所率的边军会和。

赵政脱离大军后,则是提前出塞,骑驴绕路来到了榆木川,打算在榆木川稍作停留,再走关外,直接绕到濛军后方。

榆木川就是一片荒凉的大草原,只有一条流经的小河,完没有人影。

遥远的天边,一缕缕金色的阳光刺破云层,将大地染作金黄。

日落西山,残阳如血。

赵政骑驴走在河水上,到了一处地方,停蹄。

驴子身下的河水平如明镜,在漫天金色残阳下,倒映着千年沧桑。

他下驴,从腰间掏出一个羊皮袋。

每走到一处青草稀疏的地方,就从羊皮袋里撒下一点土。

一个又一个的羊皮袋,一方又一方土。

腰间的羊皮袋用完了,又从驴子身上取下羊皮袋,里头,依然是土。

走了一圈,所有的羊皮袋都空了。

赵政就用那羊皮袋,汲了点喝水,喝了几口:“酒...贵。”

“朕就以水代酒,以慰你们的在天之灵吧!”

“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不要拘泥这些小事。”

“八年前朕来过,可惜什么事都做不了,国力不强,打不到塞外,朕的修为也不够,拦不下濛人铁骑。”

“只能将暴露在外头,遭胡马践踏的尸骨,收捡起来,重新埋回去,尽量埋得深点。”

“朕尽力了,有些缺了胳膊,有些缺了腿,实在拼不完整。”

赵政眼眶有些发红:

“朕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们。”

“朕亲率大军,出征打濛人了,这几捧故土,算是利息,暂时给你们加厚些,北方苦寒,可别冷着了。”

“打完了,朕就带你们回家。”

“不止是你们,还有大漠的所有汉家儿郎。”

“一起回家!”

赵政又缓缓骑驴,走上一处山坡。

“这榆木川,还埋着一个人呐.....”

微风吹动着散开的几丝发梢,能看到,这位少年帝王脸上,还透着些许稚气。

“御驾亲征的皇帝,好下场不多,前朝魏文、元嘉帝、大业帝、淳化帝、咸平帝、海陵王....不计其数,亲征堪称灾难。”

“还有重点圈出来的堡帝。”

“但,也有五征漠北的永乐帝。”

一阵呼啸的风,将平静的河水吹皱,搅碎天地。

前朝永乐帝,第五次北伐,在归途中,于榆木川军营驾崩。

“唯一一个封狼居胥的皇帝,朕岂能让你独占了这名头?”

赵政眼前,是那年永乐帝出征时,胆寒退走大漠深处的胡人,是那年永乐帝驾崩时,如婴儿般拗哭不已的大军。

他长剑高举:“马上君王,当提剑相交!”

“大乾赵政,一次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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