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性子那更是直接利索、不扭捏,也没有说什么要问过父母之类的话,应当是家中并无长辈的模样。便也不会像宋玉书那样,那么大的人了,还做不了一点自己的主。
&ep;&ep;所以综上所述,江月觉得聘他该比聘那宋玉书,多出很多聘礼才合理。
&ep;&ep;无奈手头确实不宽裕,也不能把宋家的借条递给他当聘礼。
&ep;&ep;他却神色淡淡地说不用,“本就是假入赘。而且我也并无银钱支付诊金和药钱,若是能相抵,那便最好不过。若还不够,来日我再筹措……”
&ep;&ep;要不说他是江月属意的第一人选呢?
&ep;&ep;这打开天窗说亮话的爽利劲儿,让江月越发受用。
&ep;&ep;她在心里算了算,少年药浴一次的药材大概花费了一两,后头视情况而定,至多也就是十次,也就是十两花费。
&ep;&ep;至于他那严重的内伤,在有灵泉水能保他一口生气的情况下,则也不需要用多名贵的药材,花费肯定在百两之内。
&ep;&ep;并且用药讲究个循序渐进,这些银钱并不是一口气花出去,是贯穿在后头长达数年的时间里。
&ep;&ep;而且即便是他不答应假入赘,江月其实也是要为了信守承诺和积攒功德、升级空间泉而全力救治他。
&ep;&ep;所以可以说招眼前这个少年假入赘,江月不必在原计划上多花一分银钱。
&ep;&ep;她便立刻说‘够了’,可以相抵。
&ep;&ep;他见江月接受良好,并没有露出半分不虞,便接着道:“我觉得该是我问你,你想好了?毕竟你根本不了解我,若来日我反悔,不肯与你签和离书,亦或是图谋些旁的……你应也知道,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ep;&ep;昨日说好了今日开始治疗,所以江月的银针盒子就放在炕桌上。
&ep;&ep;此时听到他这话,江月打开木匣,随意捻起银针,而后挑眉看他,似笑非笑道:“真小人会现下就说这个?且自古医毒是一家。别说这数年你还得靠我救命,就算来日你痊愈了……你尽可以试试。”
&ep;&ep;江月自问并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圣心泛滥的好人。
&ep;&ep;只是做事顾及到功德入道和因果循环,才循规蹈矩。
&ep;&ep;若是真有人触碰到她的逆鳞,下场凄惨的不一定是谁。
&ep;&ep;雪肤花貌的少女,白嫩纤细的手指捻着闪动寒芒的银针,而更为引人注目的,是她脸上神采飞扬的自信笑容。
&ep;&ep;少年复又勾了勾唇,于是两个都自问算不上好人的人,就此达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
&ep;&ep;“那既说好了,我便去回我娘她们了,省得她们操心。”江月言笑晏晏地将银针放回去,“等我去跟她们说完话,宝画的柴火估计也快劈好了,午后便开始诊治吧。今日先把腿骨打断,筋脉分开,然后泡上一整日的药浴,泡到明日重新接骨。虽说是有事耽搁,但其实午后开始也好,毕竟后头你怕是用不下饭,今日午饭可以多用一些。顺带我还得开个治你内伤的方子,等接完骨就得开始下一步。两边算是同时进行,也不知道后头你还能不能下床……我这儿时间有些紧,一个月之内就得完婚。若是实在不成,还得为你准备一副拐杖。”
&ep;&ep;说起医治的事儿,江月又变成了素日里陈竹在胸、老神在在的模样。
&ep;&ep;仿佛这令人胆寒的医治过程,在她看来极为稀松平常。
&ep;&ep;她身上的医术来历到现在还是个迷,但少年依然并不准备发问。
&ep;&ep;“对了。”走到门边的江月站住了脚,“我叫江月,‘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江月,还没问你叫什么?”
&ep;&ep;总不能两人都对外说好要成婚了,还互相不知道名讳。
&ep;&ep;他垂下眼帘,答道:“我叫联玉。‘何当碎联玉,云上璧已亏’中的‘联玉’。”
&ep;&ep;“姓‘联’?倒是个挺少见的姓。很不错的名字。”江月夸完又问,“那你是何许人士?做什么营生?家中还有旁的亲人吗?毕竟我母亲她们不会同意我做假成婚,所以得瞒着她们。这些她们肯定会问起,所以……”
&ep;&ep;联玉并没显出厌烦之色,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是京城人士,从前也无甚营生,便只是出卖一身苦力,与人卖命而已。”
&ep;&ep;说着,他唇边泛起一点自嘲的笑意,接着道:“至于家中么……我没有家,自然也无亲人。”
&ep;&ep;这么小的年纪能受那么重的伤,想来也确实是个苦命人,他的身世背景跟江月猜的也差不离,再看他也是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她便也没再多问他的伤心事。
&ep;&ep;从小厢房出去后,江月就看到拿着斧子心不在焉劈柴的宝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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