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二天放学,陈煜接着低调地去高二8班门口转悠,依旧没调查出谁有欺负她弟弟的倾向或者实力。虽然大家对她弟都有些敬而远之,但那份距离感是陈星燃刻意营造的,而非别人不愿意与他亲近。
&ep;&ep;陈煜只好悻悻离开,想着还有什么其他可能:陈星燃得罪社会上的了?陈星燃偷偷交了个女朋友,被女朋友虐待?还是他真的想不开自残过……
&ep;&ep;越想越混乱,尤其最后一种可能性,陈煜不太敢细想,她害怕。
&ep;&ep;陈煜踽踽走在校外的林荫道上,时而迷茫焦虑时而若有所思的表情落在另一个人眼里,被他解读为凄楚无助、相思成苦。那人从她刚到高二8班门口之后就一直跟着她了,此时正在她身旁不远处观察。见佳人蹙眉,他反倒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叫住她:
&ep;&ep;“喂!”
&ep;&ep;路上人不多,是叫她吗。陈煜迟钝了下才回头,看到张熟悉的面孔:“哦,你好啊。”
&ep;&ep;沉晏临勾起唇角,道:“我今天放学没去天台,出来得比较早。”所以让你扑了个空,很抱歉啊。他自鸣得意地想,不用摆出那么沮丧的表情,现在不就又遇见自己了吗。
&ep;&ep;“什么?”
&ep;&ep;呵呵,还装。
&ep;&ep;沉晏临挑了下眉,然后侧了下身子,向对方展示他新买的宝马HP4&ep;RACE。他把胳膊搭在车把上,微扬起下巴,夕阳的逆光中,看起来落拓又倜傥。问:
&ep;&ep;“主席,要我载你回家吗?”
&ep;&ep;这下她肯定开心疯了吧。
&ep;&ep;陈煜看不懂沉晏临葫芦里买什么药,只知道自己的思绪全被他打乱了。她上下扫着这个游手好闲的纨绔,注意到除了一身朴素的校服外,这人脚上还踩了一双最近被炒到天价的潮鞋,身后外观绚丽夸张的机车就更是夸张到爆,仿佛从异次元开到这条平凡的小街上。
&ep;&ep;“你这玩意儿能在街上开吗?”
&ep;&ep;“能啊!”沉晏临有些不耐烦了,想着她怎么还拿腔拿调的。
&ep;&ep;“不了,”陈煜看着那勃然大物,撇撇嘴,“我怕警察叔叔抓我。”说罢继续要走。
&ep;&ep;沉晏临两步跨到她身前,挡住,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边挂着略带嘲讽的笑:
&ep;&ep;“你是故意的,对吗。”不是个疑问句,而是言辞凿凿的判决。
&ep;&ep;陈煜的头挨在男生胸口前,感觉对方是用空气墙把自己壁咚了……她不喜欢气势被压一头的感觉,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福至心灵,明白了:沉晏临误以为她今天去高二8班门口是为了找他,并且还觉得她肯定被昨天的惊鸿一面迷住了,正深深痴恋着他。
&ep;&ep;不过人长这样,倒是也有产生这种想法的资格。
&ep;&ep;她低头嗤笑了下,故意道:“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陈星燃的男生?”
&ep;&ep;沉晏临先是一怔,迷茫地眨了眨眼,刚刚那点儿洋洋自得噗一下全泄了气,继而冷哼一声,表情彻底冰下来,他扬着眉,恶狠狠问:“你什么意思?”
&ep;&ep;陈煜细心观察着他的表情,没看出什么端倪,于是抿起嘴角,冲他粲然一笑:“没什么意思啦。你路上小心。”
&ep;&ep;陈煜觉得这个沉晏临长相合胃口,性格好像也有些可爱,要是他真不是欺负陈星燃的罪魁祸首,那么随便玩一玩也没什么不可以。只不过她很反感抽烟的男生。历任男友里,一旦发现谁抽烟,她当场就会跟那人说拜拜。
&ep;&ep;她对烟的厌恶一半因为这玩意儿又有害又难闻,另一半来源于烟不离手的陈天石。
&ep;&ep;陈天石自称只有在烟雾缭绕中的臭气中,才能激发他的创作灵感。好笑。陈煜从来看不上陈天石捣鼓的那些文学啊字画啊,虽然那些东西还挺被市场上一些人奉为佳篇。听说他最近又在创作一本科幻小说,她更觉得荒谬讽刺:
&ep;&ep;既然大才子脑子里装得下星辰大海,怎么就从来装不下最亲近的家人?
&ep;&ep;如果他不想对孩子负责,不想拘泥于琐碎世俗当个凡人,那当初为什么又要生育?
&ep;&ep;自从樊雅雯回家后,陈天石在她面前晃悠的频率高了许多,餐桌上,茶几边,甚至偶尔还能见他装模作样地举着个吸尘器在地板上摇来摆去。老婆一回家,宛如春天降临,微风阵阵唤醒了一头蛰居已久的冬眠狗熊。
&ep;&ep;陈煜也被家里这阵春风吹得心烦了不少,竭力不与这二人打照面,心想,原来不在乎孩子的陈天石居然是在乎老婆的。只是他爱樊雅雯,樊雅雯爱他吗?陈煜在心底哂笑。
&ep;&ep;因为这二人对她和陈星燃积年累月的漠视,与抽风般的间歇性讨好;她对亲情这个概念早已失望透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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