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意有所指,
&ep;&ep;“你说,作为一颗明明将要沦为弃子,却又有机会可以自救的棋子,此时应当如何做?”
&ep;&ep;“……”
&ep;&ep;冬禧的额前冒下几滴冷汗,片刻之后才道:“奴婢明白了。”
&ep;&ep;“明白就好。”
&ep;&ep;郁棠笑起来,“你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我且问你,今次我为何要设计在大皇兄面前给你教训?”
&ep;&ep;冬禧攥了攥被角,“公主失了团绒,心中郁结,原本不想赴宴,只是奴婢知道大殿下忧心公主近况,遂搬出殿下的名头委婉地劝了几句,谁知却惹了公主不痛快。”
&ep;&ep;郁棠点了点头,“我再问你,我此番在大殿下那里受了通折腾,又因为团绒的死倍感伤怀,接下来的几日都不会安安分分地待在栖雀阁里了。你说我会去哪里?又做了什么?”
&ep;&ep;“公主她,她去了韶合公主的寝殿,至于做了什么,韶合公主向来不喜奴婢们在旁伺候,因此奴婢也无法探知。”
&ep;&ep;韶合即是郁璟仪的封号,这也确实是郁棠会做的事,她在宫里没什么交好的人,唯独和郁璟仪关系亲近。
&ep;&ep;郁棠满意地站起身来,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冬禧的肩头。
&ep;&ep;“我知你还有个妹子在尚食局里当差,不日我便会请韶合公主将她要到身边伺候。今后这栖雀阁中若是泄出半分我的消息,不论这消息是谁传出去的,我都会将这笔账算在你头上。”
&ep;&ep;她莞尔一笑,恩威并施似的,又从袖中取出个青釉的小瓷瓶递了过去。
&ep;&ep;“回头让人给你用这瓶药,伤会好的快些。”
&ep;&ep;冬禧诚惶诚恐地双手接过,“多谢公主赏赐。”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季路元的记录日记:今日天气阴,我差点把老婆一罐子打进湖里,是我的错,是我没掌握好力道,老婆对不起(跪地忏悔.jpg)
&ep;&ep;第5章纵火
&ep;&ep;◎“我要亲手烧了郁肃璋的柳庭苑。”◎
&ep;&ep;同一时刻,南三所以东的水榭楼阁中,季路元正坐着小窗边,徐徐饮着一盏热茶。
&ep;&ep;晚间突然落了雨,他出宫不便,因此便依着郁肃璋的安排,临时宿在了远离内廷的鹿溪院。
&ep;&ep;此时此刻,谪仙似的季世子半散着发,正襟危坐在一片烟雨朦胧的雾气之中,玉雕一般的精致侧脸掩在一团墨染的鸦黑里,只露出个挺直的鼻梁和轮廓分明的下巴,冷白的二指拢着茶碗,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扣着,整个人瞧上去沉心静气,一副超然物外的自怡模样。
&ep;&ep;屋顶值守的季十九轻手轻脚地拿起一片瓦,又小心翼翼地低头朝里瞧了瞧,随后便挤眉弄眼地同身旁的季十一咬起了耳朵。
&ep;&ep;“哥,你看见了吧,世子爷心情不佳,怕是此番殷勤没献成,反倒讨了人家姑娘的嫌。”
&ep;&ep;“……”
&ep;&ep;季十一瞥他一眼,偏过头去没应声。
&ep;&ep;季十一与季十九是一对亲生兄弟,多年前被平卢县主从乱坟岗里捡回来,悉心教养后放在了季路元身边,权当做他的近卫。
&ep;&ep;季十九见自家哥哥不答话,又伸手扯了一把他的袖子,“你别不信啊,晚间在柳庭苑外时,世子爷就神色凝重地让我回来取了一罐烧伤药。我自觉脚程不慢,可紧赶慢赶地揣着药跑回去,没得到夸赞不说,反倒还挨了世子的一顿骂。”
&ep;&ep;他半掩住嘴,愈加压低了声音。
&ep;&ep;“世子爷问我是不是午膳吃得太多了,短短的十几里路竟会用了整整半刻钟的功夫!你说世子爷还讲不讲道理,宫里守卫这么多,路程又不算近,我却只用了半刻钟,若是换成旁人来做这差事,怕是一刻钟的功夫都回不……”
&ep;&ep;咻——
&ep;&ep;他话未说完,一颗盐渍梅子已经穿过掀开的屋瓦,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脑门上。
&ep;&ep;“哎呦!”
&ep;&ep;季十九即刻噤声,抬手捂住了脑袋。
&ep;&ep;房中的季路元已经又执起了一颗梅子,像在掂量自己手劲似的夹在指间来回晃了晃,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特制的暗红果肉,半晌之后才开口道:
&ep;&ep;“十九,滚下来。”
&ep;&ep;季十九做了个哭脸,单手搭上檐角,灵活地跃入屋内。
&ep;&ep;“世子。”
&ep;&ep;季路元撩着眼皮看他一眼,“疼吗?”
&ep;&ep;季十九顶着额间明晃晃的红印子,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不疼。”
&ep;&ep;季路元皱眉,“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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