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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番外14--白绫

&ep;&ep;很多时候,我对左良傅都持以怀疑态度的。

&ep;&ep;魏王要造反,仅仅有兵是不够的。他还得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给,能杀人的兵器,打仗是件烧钱的事,得用白花花的银子支撑,所以,陈砚松就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

&ep;&ep;左良傅当然知道这点,他出镇云州最狠的一招,就是断魏王左臂,也就是陈砚松。

&ep;&ep;陈砚松这个人没心、没家、城府深、狠辣,他没有弱点,若有,大概就是独女和养子。

&ep;&ep;所以左良傅的目标直指盈袖。

&ep;&ep;他失败了。

&ep;&ep;盈袖被强迫嫁给了陈南淮。

&ep;&ep;我一直认为,左良傅不放弃失忆的盈袖,为她给陆令容下跪、为她向杜太医折腰……甚至帮她和谢子风做媒,都是处心积虑地赢得盈袖的芳心,毕竟他得到了袖儿,就意味着争取到了陈砚松。

&ep;&ep;能被皇帝派到云州的人,都不是善茬,左良傅城府心机深不可测。

&ep;&ep;我不愿意袖儿和他在一起,我宁愿孩子嫁一个没什么本事,老实体贴的男人,平安顺遂过完此生就好。

&ep;&ep;我对左良傅的偏见,大抵源于我见过太多烂人。

&ep;&ep;李昭的决绝、梅濂的心口不一、陈砚松的薄情寡义,陈南淮的阴损狠辣……我认为,左良傅也是这样的。

&ep;&ep;尽管在后来的接触中,我看到左良傅对袖儿那样的温柔体贴,大概、或许……他对袖儿付出了真心。

&ep;&ep;我嫉妒过,也曾羡慕过,可更多的是高兴,袖儿有了依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ep;&ep;盈袖小产中毒后,我和梅濂赶到了洛阳。

&ep;&ep;我再一次见到了陈南淮。

&ep;&ep;他完全变了,没有半点过去的意气风发,孩子死了、妻子走了、朋友没了、被青梅竹马欺骗,甚至还被瞧不起的丫头算计。

&ep;&ep;他跪在我面前,让我去找袖儿说情,求我帮他挽回,真的很可怜,但这种迟来的深情好比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恶心,且无法下咽。

&ep;&ep;我一点都不同情他,甚至想弄死他。

&ep;&ep;正好,梅濂也有这个想法。

&ep;&ep;于是我们再一次不谋而合,他把醉酒的陈南淮带去了左府,而我去找了张涛之的太太,朱氏。

&ep;&ep;我太知道如何刺激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我用五两银子羞辱了她,请她务必原谅陈南淮,并且暗示她,陈南淮去了左府,并没有带护卫。

&ep;&ep;我管这招叫借刀杀人,或者因果报应。

&ep;&ep;那天晚上,我站在暗处,欣赏着朱氏捅了陈南淮。

&ep;&ep;当初这小子捅了袖儿,逼杀同行,如今被当街刺杀,这就是报应。

&ep;&ep;可惜得很,没能弄死他。

&ep;&ep;我想要见盈袖,迫切地想知道她身子复原了没,我想给她道歉。

&ep;&ep;意料之中,我和梅濂在左府站了一整晚,都没见到她。

&ep;&ep;左良傅不同意。

&ep;&ep;袁文清也不同意。

&ep;&ep;我从没见过袁文清这样的男人。

&ep;&ep;他和梅濂年纪相仿,都是从地方官做起,都是盈袖的哥哥,可性格、行事却截然不同。

&ep;&ep;因为袁玉珠母女,还有过去在科举上被陈家使绊子,导致他多年考不上,他同陈家可谓仇大苦深了,可他依旧能叫陈砚松一声姑父,能温言劝南淮表弟放手。

&ep;&ep;他的忍耐和胸襟非常人可比,智慧更非常人能及。

&ep;&ep;他有备而来,把这二十来年梅濂、陈砚松的罪证收集齐全,我以为他会以此要挟,可没想到,他当着大家的面儿,全烧了。

&ep;&ep;但他提出了要求。

&ep;&ep;其一,盈袖如果愿意认父亲和哥哥,他不会拦着,但盈袖不认,陈砚松和梅濂要逼迫孩子,那他就不会客气。

&ep;&ep;其二,他以娘家兄长的身份站出来,要求陈家签了合离书,一刀两断,不许陈南淮再骚扰。

&ep;&ep;其三,他把陆令容送入了内狱。

&ep;&ep;有理有据,进退有度,让人不得不服。

&ep;&ep;我知道他手里肯定有我谋害刘玉儿,杀害丁晨、王啸的罪证,但他停顿了片刻,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把所有证据都烧了。

&ep;&ep;他给了我面子,退了一大步。

&ep;&ep;或许,因为我养育了他妹妹,他心存感激吧。

&ep;&ep;袁文清的出现,梅濂彻底失去了抢回袖儿的希望,垂头丧气地回了曹县,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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