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见着玉珠了?”
&ep;&ep;吴锋摇头,笑得痛苦:“我不敢靠近她的墓,远远看了眼,就回来了。”
&ep;&ep;不管这个男人做过多少恶毒的事,不可否认,他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把自己爱恨全都给了袁玉珠。
&ep;&ep;蓦地,我竟掉了泪。
&ep;&ep;我用帕子擦去,叹了口气,问:“左良傅如今算陷入绝境了,盈袖该怎么办?”
&ep;&ep;马车已经进入洛阳,吴锋逐渐恢复了冷静,定定地看着我,道:“你来洛阳,想必也是为了救她,她父亲的意思是,务必劝她同左良傅一刀两断,保命为上。”
&ep;&ep;说到这儿,吴锋眉头微皱,厌恶道:“陈南淮上个月回来了,一直在死缠烂打,如今左大人出事,这小子怕是又要出幺蛾子了。”
&ep;&ep;我心里乱得很,正发愁中,马车停了,已经到刺史府外了。
&ep;&ep;下了马车后,我四下瞅了眼,刺史府外脏乱不堪,匾额早都被摘下踩烂,地上尽是发污的血和脏臭的雪泥,屋檐下的灯笼摇摇欲坠,一阵脚步声响起,我看见从府里疾走出个美人,是盈袖,她后头还跟着大福子和几个护卫。
&ep;&ep;许久未见,盈袖瞧着似乎丰满了些,穿着墨绿色袄裙,发髻上只簪了支金钗,未施粉黛,眼里含着泪,虽说一脸的憔悴,可却有种异样的美。她眉头皱得紧,大抵心里装的事太多,出门的时候没留意,差点滑倒。
&ep;&ep;她瞧见了我,面上一喜,忙不迭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嫂子,他们抓走了我丈夫。”
&ep;&ep;我赶紧环住她,连声安慰。
&ep;&ep;我是个自私又凉薄的女人,当初梅濂入狱,我第一个想法是拿着体己钱,带盈袖逃命。所以在这种要命关头,我只能拉扯自己的姑娘,哪怕当初左良傅帮过我大忙,我也得狠下心,对他不管不顾。
&ep;&ep;“袖儿,你打算怎么办?”
&ep;&ep;我试探着问。
&ep;&ep;“当然去救他。”
&ep;&ep;盈袖脱口而出,泪眼婆娑地盯着我,道:“我昨天去求了荣国公,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我跑去大牢看他,那些天杀的贼兵不让我进去,他被抓的时候身上有伤,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
&ep;&ep;“可、可你救不了他呀。”
&ep;&ep;我摩挲着她发凉的手,柔声道:“这事关乎着皇位之争,左良傅眼看着被朝廷遗弃,他之前得罪狠了魏王,算计毒杀了魏王的私生子高亦雄,这回怕是得折在洛阳了。”
&ep;&ep;“你什么意思。”
&ep;&ep;盈袖挥开我的手,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我:“你想让我放弃他?”
&ep;&ep;这时候,吴锋走上前来,讨好似的哄盈袖:“丫头,如今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自保,你忘记左大人被带走之前说的话了?他让你去找陈砚松,好好活着。”
&ep;&ep;“闭嘴,这里有你什么事。”
&ep;&ep;盈袖毫不客气地刻薄吴锋,她用手背抹去眼泪,一步步往后退,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当时他没有放弃我,如今我也不会,哪怕有一丝希望,我都要尝试。他是我丈夫,我的男人,如果救不了他,那我就跟他一起死。”
&ep;&ep;说罢这话,盈袖转身就跑了。
&ep;&ep;我怔住。
&ep;&ep;上次见她的时候,她心病未愈,成日家躲在屋里,最严重的时候,将自己关在衣柜里。
&ep;&ep;现在的她,仿佛长大了,成熟了,那样的明艳照人,敢于扛起一切,让我自惭形秽。
&ep;&ep;我苦笑了声,追了出去。
&ep;&ep;原本以为她要去大牢,没想到,去了陈府。
&ep;&ep;陈府依旧华贵富丽,府门大开着,檐下挂了数只红灯笼,仿佛一直在等,等谁,当然是等盈袖。
&ep;&ep;我跟着盈袖去了正堂的花厅,意料之中,没有看见陈砚松,可陈南淮却在,他端坐在最上首的四方扶手椅上,头上戴着玉冠,身上穿着锦袍,瞧着面色红润,依旧那么斯文俊美,唇角勾着得意的笑,静静等着袖儿。
&ep;&ep;“陈砚松呢?”
&ep;&ep;盈袖单刀直入,问。
&ep;&ep;“如果是要营救左良傅,那请回。”
&ep;&ep;陈南淮端起茶,抿了口,他眼里只有盈袖,这半年被骗去江州,回来后妻子已另嫁他人,这番恨,结的太深了。
&ep;&ep;大抵看见盈袖情绪低落,陈南淮语气松了些,笑道:“袖儿,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别那么凶。咱们许久没见了,好好说会儿话行不行,我真的想你。”
&ep;&ep;“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ep;&ep;盈袖大怒,直接往后堂闯,谁知被百善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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