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现在吕建生丧心病狂地把张叔赖以呼吸的吸氧机给拿走了,这跟把病人的氧气管子拔了没什么两样,刘富贵觉得这就是故意杀人。可是外甥女扬着手里的字条说是张叔自愿把吸氧机顶账的,张叔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张叔这是受够了,变相地自杀?
&ep;&ep;到了吕建生的家门口,刘富贵停下了,以前的时候是老房子,现在这处四间的大瓦房包括南屋、过道,以及大庭院,处处显示着这混蛋挣了不少的黑心钱。
&ep;&ep;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一下愤怒的情绪,慢慢走到院子里,听到南屋里有人说话。扭头一看,正看到吕建生那张猪腰子脸,南屋里摆着一面墙的货架,上面陈列着药物,显然这是吕建生的诊所所在地。
&ep;&ep;吕建生手里拿的正是吸氧机的管子,他的对面站着一个伸长脖子的老农民,吕建生正在摆弄着吸氧机给老农民讲解使用方法。
&ep;&ep;刘富贵的眼里几乎要喷出愤怒的火焰了。张叔在家里马上就要憋死了,假设吸氧机是吕建生的,看到张叔憋成那样,出于人道也要先借给张叔呼吸一下呢,不要说这是张叔正在使用的吸氧机!
&ep;&ep;都说人心是肉长的,可是吕建生的心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得了痨病是多么痛苦的事,不出手帮一把也就罢了,还要无所不用其极地去榨取、祸害人家!
&ep;&ep;吕建生明明知道张叔这一辈子活得多么苦:老婆因为过不了穷日子跑了,当成亲生儿子养着的叔伯侄子十六岁时又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他一找找了好几年。
&ep;&ep;想想张叔上趟厕所都要憋得喘不上气来的样子,想想他走一步路都要心肺衰竭的痛苦,刘富贵觉得吕建生死一百次也是便宜了他。
&ep;&ep;可是看到吕建生手里拿着吸氧机管子,刘富贵不敢贸然冲上去夺过来,他怕夺坏了,他要保证自己用最快的速度把完好的吸氧机拿回去,只是不知道张叔还能不能缓过来。
&ep;&ep;刘富贵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脚步轻快地走进去,笑道,“这么好的东西,我看一下——”一边说,一边伸手接过吕建生手里的管子。
&ep;&ep;吕建生一看刘富贵家进来,不禁心里一紧,顺手也就把管子给刘富贵了。
&ep;&ep;刘富贵接过管子,小心地放到桌子上,吕建生正想说话,刘富贵却在瞬间变了脸色,那脸色狰狞得像是一头发狂的雄狮,看着他两只喷火的眼睛,吕建生禁不住打个冷战。
&ep;&ep;就在一个冷战没打完的功夫里,刘富贵已经撕住了吕建生的前胸,一言不发挥起手来回掌掴。面对这个不共戴天的杀叔仇人,他可真下狠手,一眨眼功夫几十个耳刮子打完了,吕建生的脸就像发面馒头一样迅速肿胀起来。
&ep;&ep;打完耳光刘富贵又没头没脑对吕建生一阵拳打脚踢,打得他在地上翻来滚去,嚎叫得嗓子都转了,打着打着不解恨,直接抡起木头椅子,照趴在地上的吕建生后背猛抽一下,椅子碎了,吕建生“哇呜”一口鲜血喷出来,两腿一蹬昏过去了。
&ep;&ep;吕建生的老婆听到南屋里不是人声,急忙抖搂着一头新烫的卷发从北屋里跑出来,一眼就看到男人被刘富贵打得翻滚在地。
&ep;&ep;她也是急了,顾不得村里传说刘富贵多么能打,像个母狮子一样顺手抓过一根木棍冲进南屋,棍子刚扬起来,那刘富贵飞起一脚蹬在她的前胸,直接把她肥胖的身躯蹬得飞起来,原路返回,飞进了北屋,落地后一溜滚,砸得大理石茶几擦着地面发出一声巨响。
&ep;&ep;这个胖婆娘比她男人还不是东西,刘富贵小时候一直怀疑肥婆是虱子托生的,现在吕建生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十有八九少不了这位贤夫人的助力。
&ep;&ep;刘富贵回过头小心地收拾起吸氧机,装进包装箱,就像抱着张叔的生命一样抱在胸前迅速地跑了。
&ep;&ep;吕建生悠悠醒过来。
&ep;&ep;那个吸氧机的买家被刚才的一幕弄得目瞪口呆,现在也有点清醒过来,走上来想拉吕建生,看他满头满脸都是血,又不敢伸手,讷讷道,“那是谁呀?二话不说下手就打,吓死我了!”
&ep;&ep;吕建生吐一口血沫,随口道,“他是病人的侄子,没爹没娘,从小少管教。”
&ep;&ep;买主一看这情况,觉得这事儿好像有点复杂,“你说那个人的肺病让你给治好了,不用吸氧机了,为什么人家又跑来要回去?”
&ep;&ep;吕建生抱着桌子腿忍着剧痛勉强爬起来,安慰那个买主,“他侄不了解情况,小误会,待会儿他会给送回来。要不这样,你明天再来,我给你调试好,你一准儿拿着。”
&ep;&ep;买主咕哝着不大愿意,这事有点儿周折,他不想要了。吕建生一看现成的买主作势要走,急忙扶着桌子一把拉住对方,要知道附近村子的痨病人虽多,但是能买得起吸氧机的不多,能拿出现钱来买吸氧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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