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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江寄厘看得清清楚楚,危险难训的大型獒犬撕咬着一个男人,几乎将他的胳膊扯下来,铁锈腥味裹着夜晚微凉的风,一股脑涌进了他的鼻腔。
那天的梦境卷土重来,他被戎缜关在铁笼子里,被恶犬疯咬,咬得支离破碎浑身是血。
江寄厘捂着嘴干呕了几下,晚饭时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反胃感又开始作祟,他跌跌撞撞跑进卫生间,吐得昏天暗地。
白天吃过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吐得只剩下胃酸,吐无可吐才停下。
他皮肤本就白,此时脸色更是苍白的快要透明了,唯有一双眼睛又红又肿,仿佛刚刚大哭了一场,他撑着墙放了热水,洗漱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墙上的温度计显示此时浴室的气温足有三十度,江寄厘却觉得浑身发冷。
因为他知道,戎缜在场的时候,太子绝不敢随便发疯咬人,狗最会看人脸色,哪怕是血统更高贵的獒犬也一样,唯一的可能就是,戎缜默许它这样做,更或者是,戎缜授意它这样做。
江寄厘只要想到这点就后背发凉,耳边不断响起之前在阳台上戎缜威胁他的话。
他说:“你不过来,我就把你扔下去。”扔到两条发了疯互相撕咬的烈性犬中间。
戎缜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比谁都清楚。
当年他被戎缜一眼挑中,矜贵优雅的男人视线扫过他的身,一遍遍的夸他:“真是个漂亮的宝贝。”他以为他会是不一样的。
直到新婚当晚,他因为叫错了称呼,被戎缜扣着脖子摁在冰冷的地板上,毫不留情,他怕得浑身颤抖却丝毫不敢反抗。
原来他是不能直呼戎缜姓名的,他要叫先生,戎缜才会高兴。
他在一众联姻对象里脱颖而出成了戎太太,却比不得其他任何嫁入豪门的少爷小姐,因为起码那些李太太岳太太方太太不是自己丈夫的玩具,他们不会被自己的丈夫在新婚之夜掐着脖子近似于侵犯一般的粗暴对待,他们也不用向自己的丈夫一遍遍说:“先生我错了。”
可能当年父亲母亲高高兴兴把他嫁进戎家也没有想到现在的局面,更甚至直到现在,他们都觉得自己的儿子在戎家就像是外面传言的一样,很受戎缜的喜欢,是戎缜每个酒会都会带出去的优秀漂亮的戎太太。
所以他很少再往家里打电话了,他怕自己多说一句话就会露出痛苦的端倪,江家是书香门第,父亲在淮大当了十几年的教授,为人正派耿直,和戎家这种大家族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所以他只能听话,尽量当一个漂亮乖顺的金丝雀,让戎缜慢一些厌弃他。
江寄厘喘着气,鼻尖有些发酸,他像所有人一样期待过这段万众瞩目的婚姻,然而现实却将他刺得千疮百孔,除了心灰意冷,只剩下了数不清的惊惧。
他实在太怕阴晴不定的戎缜了,他想,淮城这片地有谁是不怕戎缜的吗?
连戎家的长辈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几个小辈见了他更是腿肚转筋,没一个敢放肆的,就算是最受宠爱的戎家小千金也一样。
更何况是他。
不知道在里面里待了多久,卧室门突然咔哒一声开了,江寄厘一个激灵,急忙从浴室往出走。
出来后望去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戎缜手上绕着的那条ck领带。
男人的袖口随意挽起,手背上的青筋一路蜿蜒向上,和柔软的布料紧贴,因为过于凸起明显,几乎有些野性难训的味道。
江寄厘强迫自己不要表现的太害怕,但当戎缜走到他面前,他嗅到了男人身上可能无意沾染上的血腥味时,还是控制不住退了一步。
惊慌的神色表露无遗。
“先生,我……”
“抬头。”
男人就像是趴在丛中小憩的狮子一样,散漫高贵,但也阴戾危险,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是一把疯狂的大手,扯动着江寄厘脆弱敏感的神经。
他觉得自己就像被大型捕食者阴冷目光锁定的猎物。
戎缜饶有兴味的问道:“看到了?”
“没……没有。”江寄厘紧张的气都喘不匀,他摇着头,并不敢和戎缜对视。
“解决的只是一个犯了错的垃圾,和你没关系,这么害怕干什么?”
江寄厘摇头,戎缜轻笑一声:“觉得我会对你动手?”
“不是的,先生。”
戎缜目光盯着他:“别怕,只要你不犯错,乖乖的,我就会一直喜欢你。”
“毕竟你这么漂亮的小东西可不多见。”
这安慰一般的话并没有让江寄厘放轻松,反而身体更僵硬了,整个人如同一把绷到极限的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猛然断裂。
戎缜话里背后的意思让江寄厘不寒而栗,他身体微微颤抖:“对不起先生,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只是不小心……”
戎缜“啧”了一声,叹气般低笑道:“这么爱哭可怎么办啊。”他用领带帮眼前的人擦着眼泪,动作温柔细致,擦完后手慢慢绕到了身后,圈着他压低了嗓音,明明还是调笑的语气,但说出来的话却带了不耐的意思:“厘厘,要见好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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