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二日,宫南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挂中央了。
&ep;&ep;晚上怎么回房的一点都记不起来,空留着那一轮月亮的余光在脑袋里晃啊晃。
&ep;&ep;梅岭坡,点点人群隐隐若现。
&ep;&ep;一身劲装的莫春风立于马上,湖蓝的缎衣,瘦削的身影。
&ep;&ep;“莫雨,帮我照顾好她。”吐出这一句话,莫春风扬起马鞭,已如一阵疾风奔驰而去。
&ep;&ep;马蹄空留梅花香。
&ep;&ep;“三公子,天像是要变了,今晚很可能有大雨,我们先整顿一下车马,明日启程吧。”副将马晓琳一手扶额看天。
&ep;&ep;莫春风皱了皱眉,走到山顶高处,“马副将,我们得加紧赶程,今晚不只是要下大雨,看山势如此,很有可能会有泥石滚落,我们雨下之前必须出山,通知下去,加速前进。”
&ep;&ep;走了一整天,军将们都有些疲惫,终于在天完全落黑之前来到一处庙宇。
&ep;&ep;“马副将,安排下面在此安营扎寨,将帐篷接连扎起,依次相连,今晚风大,每个帐篷留一个看守,轮流值夜。将礼品车辆悉数赶到庙前,等我吩咐。”莫春风跨步迈上台阶,叩开正红大门。
&ep;&ep;一个年轻小和尚带他来到正殿,“施主稍等片刻,住持从后院赶来。”
&ep;&ep;说罢垂头退了出去。
&ep;&ep;莫春风看着殿中的佛像,威严庄重,他取了三炷香,点燃,对着佛像拜了三拜,插在香台里。
&ep;&ep;背后传来声响,莫春风回神,却见一老年僧人,白发白须,眼睛炯炯有神,完全不似垂老之人。
&ep;&ep;“施主久等,诚心拜佛,佛庇佑之。”双手合十,老僧念了几句。
&ep;&ep;“在下冒昧,住持。”莫春风还礼,“今日大雨将至,无处可依,还请住持行个方便,暂留我们在此叨扰一夜,明日天亮即刻启程。”
&ep;&ep;老僧眉眼一弯,唇角微颤,“施主多礼了,马车所载之物可随虚影安排放置库房之中,算不上打扰。”
&ep;&ep;“如此,多谢住持。”莫春风吩咐了下去,然后,仍留在殿中望着那尊佛像出神。
&ep;&ep;“施主,可是心中有所求,老衲不才,愿闻其详。”老僧此时坐于一蒲团上,一手捻着佛珠,一手执掌。
&ep;&ep;莫春风一手扯起衣袍下摆,坦然坐于老僧对面的蒲团上。
&ep;&ep;“住持,南南北北,来来往往,我这一行,际遇如何,可有凶险。”
&ep;&ep;老僧方才睁开眼,灼灼目光看着莫春风,十四五岁的少年,剑眉横挑,墨玉般流转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微微凛起的薄唇。
&ep;&ep;暗叹一口气,此相分明就是人中龙凤,可惜,却又是因情所困,为情所扰,折情于此。
&ep;&ep;“施主,万物皆可过,万物皆可纵,您这一生跌宕起伏,三起三落,生死不明,若幸得拨开云雾之日,必定甲光向日,贵不可言。”老僧说完,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也。”
&ep;&ep;莫春风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眼神一变未变的清冷,“如此说来,住持倒是泄露天机了,树欲静而风不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今日之话,且在你我之间,若第三人知晓......”
&ep;&ep;老僧抬头看他,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黯淡了许多,“老衲已是透漏太多天机,若不是施主命里高贵,却无端被一丝浊气所扰,老衲断不会向施主透漏半分您的命相。”
&ep;&ep;“何谓高贵,总不过一条命一段生而已。”莫春风站起身子,负手而立,“今晚打扰了,住持。”转身离去。
&ep;&ep;“阿弥陀佛,愿施主早日得偿所愿。”老僧捻着佛珠,一遍一遍。
&ep;&ep;夜里,果然暴雨滂沱,疾风骤雨间,诸多树木都被摧毁倒下,有的被连根拔起,有的直接被硬生生劈断。
&ep;&ep;到处都是风声,雷声,呼啸的闪电燃亮这漆黑的夜空。
&ep;&ep;翌日清晨,已是大晴。
&ep;&ep;军队整顿好,即将启程。
&ep;&ep;莫春风两步跨上马,夹紧马肚,刚欲扬鞭,只听得庙里穿来低沉肃穆的钟响,一声,两声,如此反复,九声钟响,接着是庙里人群悉悉索索奔跑的声音。
&ep;&ep;“住持圆寂了!”一个洪亮悲凉的声音穿来,众僧席地而坐,神情肃穆悲伤,全都双手合十,念起经文,超度声起,沉重哀悼。
&ep;&ep;整个庙宇上空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气氛,悠远怅然。
&ep;&ep;莫春风望着紧闭的庙门,扑簌的风灌了一整袖,唯感清凉刺骨。
&ep;&ep;“驾!”最终扬鞭而起,飞驰而去。
&ep;&ep;“莫雨,你觉得我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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