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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百里霂却没有对他多说什么,向曲舜道:“岳小公爷受了寒,你带他去你营里喝碗姜汤,再备些热水。”

&ep;&ep;曲舜应了一声,走上前来扶岳宁下马,却半天不见他动弹,不由得有些奇怪。

&ep;&ep;百里霂拉开大氅,才发现岳宁的手指正牢牢地扣进了他的胸铠里,有些无奈地笑道:“岳公子的手想是冻僵了,都舒展不开。”一面说一面掰开他的手指,让曲舜把他扶下了马。

&ep;&ep;他一抖缰绳正要走,忽然又转过头向岳宁斥道:“听城门守将说你可不是被老赵挟持走的,等我忙完军务再来审你为何私自出城!”

&ep;&ep;岳宁原本愣愣的,被他这一声喝得抖了抖,满面惊惶地低下头去。

&ep;&ep;城西,烽火营。

&ep;&ep;“曲副将,你在么?”说话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带着些含糊。

&ep;&ep;曲舜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书:“岳公子,还要再添热水么?”

&ep;&ep;“不,”岳宁呐呐地说,“我想跟你说说话。”

&ep;&ep;曲舜诧异地站起身,走到屏风后,看见岳宁整个都缩在雾气氤氲的大桶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不由得好笑:“岳公子想说什么?”

&ep;&ep;“呃……”岳宁被他这一问倒有些吞吞吐吐起来,“我是不是给你们惹麻烦了?”

&ep;&ep;曲舜温和地说:“这些都是末将份内的事。”

&ep;&ep;他看了看岳宁,又忍不住道:“不过灵州城不比都城里那么太平,岳公子今后还是不要随意与人走动的好。”

&ep;&ep;“我……”岳宁垂下眼睑,低声道,“那个老赵骗我说,他是我父亲买通的人,可以带我从北面绕到函州去。”

&ep;&ep;曲舜听了这话,几乎失笑:“老赵来这里不过几个月,一直在军中打杂,国公真要买通也该是杜大人他们,怎么会去……”

&ep;&ep;“我知道我笨。”岳宁这么说着,翻了个身靠在桶壁上,轻轻叹了口气。

&ep;&ep;“曲副将,你从军多久了?”他突然问道。

&ep;&ep;“有五六年了。”

&ep;&ep;“唔,从一开始就跟着你们将军么?”

&ep;&ep;曲舜老老实实答道:“先是在大柳营做些杂务,不久就做了将军的亲兵,这些年立了些许的军功,才慢慢升了副将。”

&ep;&ep;岳宁听着他有板有眼的回答,又沉默了片刻。

&ep;&ep;“曲舜,你们将军……真的好男色吗?”

&ep;&ep;曲舜听了这句话,脸轰地一下就红了,所幸岳宁背对着他,并没有看见。

&ep;&ep;“啊,啊?”

&ep;&ep;岳宁没有察觉他话语中的不对劲,反而继续问道:“你们那个琴师,真是他的娈宠么?”

&ep;&ep;曲舜听了这句话,脸上的热度才慢慢消退,定了定神,方道:“岳公子是说紫淮先生么?他虽然目不能视,但是懂很多学问,我们将军很敬重他,其他的只是些无稽之言。”

&ep;&ep;“目不能视?”岳宁转过身,惊讶地看着他,“你是说……他是瞎的?”

&ep;&ep;曲舜怔了怔:“唔,听说是他幼年时生了病,所以双目失明。”

&ep;&ep;岳宁听了,低低地哦了一声,不知在出什么神,也不说话了。

&ep;&ep;这场风波并没有波及到几日后的除夕,素日严整清冷的灵州城也有了些温暖的烟火气息。东营的校场内用厚毡布围了长长的大棚子,除了轮班守城的几队人马,其余将士大都聚集在这里,十几二十个人围成一桌,各营的人也难得有了碰面的机会。

&ep;&ep;杜昇送来的几百坛好酒一早就被干得精光,到处都是歪斜的酒坛酒罐和盛着残羹的陶碗。这些军营中的汉子,喝到兴起,大都敞开了前襟,互相勾着肩膀趁着酒劲大声地说话,声音含糊而粗犷。

&ep;&ep;这是一年中难得放肆的时候,连对百里霂一向敬而重之的几营校尉,也都不客气地轮番向他灌酒。

&ep;&ep;百里霂今天脾气倒好,连喝了几碗后才连连摆手,笑道:“不能再喝了。”

&ep;&ep;宋安怪叫道:“方才明明看见五营敬了将军三碗,怎么就不给我大柳营面子了!”

&ep;&ep;话音未落,白凡也带着几个人围了过来,讪笑着道:“这几个兄弟一直很敬重将军,想敬将军一杯。”

&ep;&ep;百里霂端着酒碗,斜睨着他,微微笑道:“我知道,你们都想灌醉我,然后看我闹笑话。”

&ep;&ep;“将军海量。”白凡一面赔笑一面端着酒碗在百里霂的碗沿上碰了一记。

&ep;&ep;百里霂神色颇有些无奈,却还是饮了那一盏,曲舜在他身后低低叫了一声“将军”。百里霂不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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