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话带着禅意,青鸾不甚明了,只知道国师不肯揭穿自有他的道理,老实说道,“想问问假的贺先生。”国师一笑,“他的真实身份吗?”
&ep;&ep;“不是。”青鸾忙道,“真实身份不重要,只想问问国师,他是何命格?”
&ep;&ep;国师沉吟道:“此人命中难逃生死二字。”
&ep;&ep;听来如此不吉,祥青鸾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忙问何意,国师拿起一窜念珠一颗颗拈着:“从出生到长大,一直在生死间徘徊,为自保醉生梦死,后遇刺死里逃生,再被迫出生入死,其后命悬一线死生难测,若死则万事皆空,若生,则终其一生死去活来。”
&ep;&ep;青鸾紧抿了唇,默然想着国师的话,半晌开口声音中带着颤:“为何会如此凄惨?”
&ep;&ep;国师笑道:“听起来凄惨,未必凄惨,不知死焉知生,凤凰浴火涅槃重生,你之砒/霜他之蜜糖。”
&ep;&ep;这样似是而非的话,青鸾听着费解,便用心一字一字记下,终有一日会明白的。
&ep;&ep;从嘉注定是皇上,不会更改,南星一定会是下一任国师,而她自己,芳菲与贺先生,定要去破解命格,命由天定,可成事在人,不是吗?
&ep;&ep;青鸾静静看向国师,端起茶盏恭敬道,“谢过国师。”国师浅嘬一口,含笑起身,“佛曰不可说,今日已说得太多,青鸾慧灵,自会了悟。”
&ep;&ep;青鸾忙起身,含着央求道,“再问国师最后一句,贺先生可会回来吗?”国师笑道,“别处暂无容身之所,会回来的。”
&ep;&ep;一句话如同天籁,青鸾如释重负,只要回来,因这一句话,别的都已不重要。命格、生死都是虚妄,只要能继续听先生授课跟先生论道,再求着先生,教自己吹埙骑马,青鸾满足而笑,恭敬施礼告辞。
&ep;&ep;国师吩咐一声送客,门外侍立的童子嘬唇发一声清啸,一双白鹤自檐头盘旋而下,引青鸾而出。
&ep;&ep;南星站在院门外,瞧见青鸾出来双手合十,“白鹤相送,青鸾合了师父的缘法。”
&ep;&ep;青鸾看着南星:“几日前,有一个人跟我说,男女之间的喜欢有好多种,他说我与南星之间是友情,我说是亲情,他却说,我是自作多情。”
&ep;&ep;南星怔了一怔,便笑了,笑容如春风一般,青鸾从未见过他笑,最多只是翘一翘唇角,南星笑着说道:“青鸾没有自作多情。”
&ep;&ep;青鸾啊一声笑起来,揪住了南星的袍袖,“南星,我太高兴了。”南星没有挣脱,只看着她笑,青鸾笑道,“想问问南星,可有愿望吗?我的愿望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ep;&ep;南星双手合十,“出家人清心寡欲,无欲无求。”青鸾笑道,“若有朝一日国师仙去,南星会承继国师衣钵吧。”南星摇头,“有缘者得之。”青鸾看着他,“若是南星的师弟中其中一位做了国师,南星当如何?”南星淡淡得,“天下之大,处处可为家。”
&ep;&ep;远远传来瓒的笑声,冲白鹤扬着小手跑了过来,从嘉跟在他身后,瞧见青鸾揪着南星袍袖,忙唤一声青鸾:“怎么又揪南星袖子?南星是出家人,你也避嫌些,他的二师弟与三师弟,我瞧着为人不善,让他们瞧见了,再落了口舌。”
&ep;&ep;青鸾忙松开了,南星看一眼从嘉,“太子殿下如何知道他们为人不善?”从嘉摇头,“对几个小沙弥呼喝来去,心中能有善念吗?”
&ep;&ep;青鸾就瞧着从嘉笑,从极简处着眼,却能看到极紧要之处。
&ep;&ep;☆、22.纠葛
&ep;&ep;回去的时候,从嘉硬挤进了马车,跟青鸾抱怨道:“来路上身边也空心里也空,我要与青鸾坐一起。”青鸾笑笑拍一拍身旁,从嘉忙过来靠着她坐了,笑嘻嘻觑着她,“非要见国师做什么?问姻缘吗?初四那日,不是都订了吗?”
&ep;&ep;青鸾也靠向从嘉,闭了双眸唤一声从嘉:“我们说说话,我心里当从嘉是友是兄,却从未想过,从嘉是我的夫君,之前还一直暗中为从嘉物色太子妃。”从嘉笑道,“青鸾年纪小,七岁起一心护着幼弟护着家,进宫后又孜孜不倦求学,心无旁骛,自然不会想这些,不管青鸾当我是什么,我们有长长的一辈子,谁也不会离开谁。”
&ep;&ep;青鸾看着他,该如何对从嘉开口?又如何对皇后娘娘开口?显赫风光订了亲,大昭国人尽皆知,自己突然要变卦反悔吗?她不怕受千夫指,可是她不愿让从嘉伤心,也不愿辜负了皇后娘娘的期盼。
&ep;&ep;青鸾又唤一声从嘉,回答她的是浅浅的鼻息,从嘉已枕着她的肩窝睡得熟了。
&ep;&ep;当夜,皇后病发,卧床昏迷不醒。青鸾与从嘉昼夜轮流侍奉。
&ep;&ep;春节过后皇后娘娘醒转,神志却依然昏聩,短暂的清醒后又会陷入混沌。
&ep;&ep;眼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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