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舒锦意坐回椅子上,揉着肩膀,笑道:“少夫人越来越有主母的样了1
“主母?”舒锦意嚼着这两字,凝视着屋外的玉兰花,闻着空气飘渺的幽香,心思转到了昨夜自己连续做的噩梦。
心,无法再静下来。
正安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沉沉脚步声,却是相爷那边的郭远走了进来朝舒锦意施礼道:“少夫人,爷请您过去。”
“相爷请我过去?”
舒锦意一愣,因为郭远是用‘请’字。
郭远点头。
舒锦意身边的白婉喜上眉头,相爷总算是想到了少夫人。
转眼,舒锦意就和郭远到了书房那边。
门是闭着的,郭远开门只有舒锦意一人进去,其余者都停在外边守着。
一入内,舒锦意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味,褚肆竟在这里饮酒?
正讶异间,书房里走出一道沉郁的身影,眼神深邃,目光幽冷地看着她。
舒锦意连忙垂首,安静不说话。
褚肆的视线瞥在舒锦意的额头上,目光到底没有那么寒凉了。
“昨夜睡得可好。”
低磁的嗓音带着酗酒后的沙哑,甚至连他开口说话时更能清晰闻到酒味儿。
她竟不知褚肆是个嗜酒的酒鬼。
再细瞧一眼,发现褚肆还是穿着昨夜的衣裳,难道他一直在这边喝酒喝到天光亮?
他能坐上丞相位,实在叫人意外。
“尚好。”
“昨夜是我的不对,以后……莫要再轻易触碰不该是你碰的东西……回去吧。”
听到他道歉,她真的不适。
“相……相爷,明日我要到三皇子府一趟,三皇子妃在府中设茶宴,请各府贵女前往……”
这种出门得向褚肆打报告的话,更叫舒锦意说得满身不适。
褚肆闻三皇子这三字,黑眸倏地一眯,身上冷息徒然冷了好几分。
“且去吧。”
褚肆一摆手,转身入内,不再理会舒锦意。
舒锦意慢慢直起身,抬头看着书房外面的摆设,井井有条,空气中的酒味换成了一股浓郁的墨香,再往案台上看,是褚肆带回府中的公务,砚台上还有墨汁,前面铺着层层宣纸。
纸上似乎画了什么。
舒锦意慢慢往前跨两步,想要瞧清楚。
忽地,里边的脚步传来,舒锦意连忙退回去,转身打开门跨出去,再顺手替他关上门。
转出来的褚肆正用幽邃的黑眸静静凝视被门外那股风吹起的宣纸,确切的说是看纸上自己亲手画的丹青。
从另一个角度望去,依稀能看见一件暗红的披风,如活风般洒然拖拽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