跤落水,少一根头发丝儿便是你的错处,吃的玩的都要当心,回来闹肚子有你好看!酒不许沾!还有,不准你仗着天潢贵胄的身份在外胡乱游荡,半夜才回……”
&ep;&ep;陡然提高音量,“总之几时朝天门敲钟,几时她便要坐在枕园卸妆!”
&ep;&ep;武延基郑重道好,司马银朱这才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比了比手。
&ep;&ep;嬷嬷与豆蔻上来服侍,瑟瑟坐定了,武延基方抬腿上马,一对对甲兵手执银枪在前开道,好半天车子动不起来,只听见锵锵啷啷铁甲碰撞的响声。
&ep;&ep;豆蔻咋舌,“人比人气死人,都是郡王,他出门一趟恁的威风!”
&ep;&ep;她一副很稀罕排场的样子,倒叫对面的瑟瑟有些疑惑。
&ep;&ep;“高阳郡王出门不带随从么?我虽不知礼,哥俩总是一样品级呀。”
&ep;&ep;“表姑娘不知道这里头的缘由,照说两府不分高下,可是我们公子古怪,回回带张娘子出门都不叫人跟,只有奴婢随身……”
&ep;&ep;说说又说到张峨眉身上,瑟瑟大感吃味儿,又腹诽他堂堂七尺的男儿,和男宠的内眷攀什么交情,倒不嫌湿了手,又恼恨他这么大个人竟不知道避讳,自己的丫头,一会儿借给这个使唤,一会儿借给那个使唤,好比个活账本,替他记着这一出出的,走到哪儿便替他宣扬。
&ep;&ep;她垂下眼缓了缓声气儿,撩开车帘扬声喊,“表哥!”
&ep;&ep;武延基应声挺胸,“表妹哪儿不舒坦?”
&ep;&ep;瑟瑟怯怯咬着下唇,先瞟了一眼司马银朱。
&ep;&ep;“我想吃一样凉凉的,甜甜的东西,水当当的,又嫩口儿,不废牙,但也不能跟豆腐似的没筋骨,有点儿嚼头才好。”
&ep;&ep;姑娘家零零碎碎折磨人的麻烦,可是武延基很有耐性,和声道。
&ep;&ep;“这可难不住我,南市有十八间糖水铺,样样都是甜的,一样一小盏,就一口的分量。”
&ep;&ep;他抓着缰绳俯身趴在马上,笑嘻嘻盯住从车窗里探头出来的瑟瑟,“是不是表婶跟你说,神都的甜食好吃?”
&ep;&ep;瑟瑟兴兴头头地嗯了声。
&ep;&ep;“我们房州只有一样番薯,长得可丑了,疤疤癞癞的,吃不得,要等嬷嬷把皮削了,加上蜜水熬煮,才有一点软和甜蜜。每次我闹着吃番薯,阿娘就说,神都有蜜浮酥,是用酥油做的,又甜又轻,像茉莉花儿一样晶莹剔透。”
&ep;&ep;“好办!今天就从蜜浮酥起头儿。”
&ep;&ep;武延基欣然答应,候着瑟瑟放下车帘,转头对司马银朱笑道。
&ep;&ep;“我记得永泰县主爱吃蜜煎藕,姐姐爱吃蜜煎金桔,待会儿反正去米宅,要经过枕霞小筑,不如样样带一份,你们添一顿,也给表婶夜里吃茶过过口。”
&ep;&ep;司马银朱深知他的毛病,一日无事就忙着到处献殷勤,因挑起眉毛揶揄。
&ep;&ep;“你倒体贴起来了。”
&ep;&ep;武延基嘿嘿笑,司马银朱瞧瑟瑟的牛车已经走远了,遂对他拱了拱手。
&ep;&ep;“奴婢还没恭喜郡王呢,不日高升,爵位、头衔一换,宫里再没人敢拿郡王开玩笑了。”
&ep;&ep;“别别别,姐姐待我,还照以前的样儿才好。”
&ep;&ep;武延基连连摇手。
&ep;&ep;“我的底细姐姐最知道,难道姐姐以为我乐意做那劳什子的太孙么?”
&ep;&ep;司马银朱冷笑。
&ep;&ep;“郡王近来眼界愈发高了,瞧不上太孙,难道是……”
&ep;&ep;“诶——”
&ep;&ep;武延基亲昵地并拢两指,轻点于她唇上,立时被一巴掌推开,他也不恼,笑嘻嘻地甩了甩胳膊。
&ep;&ep;“有好处我要呀,漂亮姑娘人人稀罕,却只有我够得着。可是你叫我日日坐在金殿上,听百官唠叨,断人生死,算了罢!不够烦人的。”
&ep;&ep;反正就是赖皮耍到底,司马银朱拿他简直没办法。
&ep;&ep;“又说这些话!”
&ep;&ep;武延基嬉皮笑脸。
&ep;&ep;“我是懒得拆我阿耶的台,实则他与我一般想法,偏不承认,还在外头装得人五人六,又装不像。你瞧瞧神都,就算上长安吧,上上下下几百的官儿,谁把他当这个?”
&ep;&ep;武延基竖起大拇指晃了晃。
&ep;&ep;“可是啊,有一条我们爷俩都懂,权力呢,还是捏在自己手里最好,事儿嘛就,让别人干吧。”
&ep;&ep;他得意又不耐烦地指了指身后的梁王府。
&ep;&ep;“反正有二叔、有三郎,我这辈子,躺着受用就是了。”
&ep;&ep;——天下竟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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