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洛阳,千年古都,在今日却是被一种异常妖艳的火光所浸染。
&ep;&ep;皇宫,人间至高所在,帝道寄身之处,已笼罩于漆黑邪异的浓烟之中。
&ep;&ep;天子,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但是却连自己身边最亲的人都无法保护。
&ep;&ep;“大唐,完了!”
&ep;&ep;焦兰殿上,被大火吞噬遮掩的屋顶之上,迎着黑色烟气肃然而立一个高大人影。
&ep;&ep;他的衣着极有特点,束裹全身包括头颅的玄色妆花缎长袍,腰间绑着一根玄色蝠纹银带,再加上一顶遮蔽了他半面的斗笠,在大火和浓烟纷飞的皇宫之中,好似凭虚御风的世外之人。
&ep;&ep;“大帅若是出手的话,想来还是可以为大唐延续一甲子的国祚。”
&ep;&ep;渐渐被大火吞噬的焦兰殿屋顶之上,除了头戴斗笠的神秘人之外,还有一个眯着眼睛,手柱拐杖,面容沧桑的矮身老妪。
&ep;&ep;“如若在位的是太宗皇帝,那么本帅无论如何,哪怕是舍弃这一具长生不死之躯,都会逆天改命,为大唐再续三百年国祚。”
&ep;&ep;神秘人的声音无比喑哑,好似在喉咙之中堵着一块木炭,无法如常人那样清晰的言语。但是对于老妪来说,这种怪异的语调,反倒是无比的熟悉。
&ep;&ep;“李晔,还没有令本帅牺牲的资格!”
&ep;&ep;随着这句话语落下,焦兰殿中的厮杀之声开始渐渐地低落至不可闻。以屋顶两人的修为,整座皇宫的气息流转都事无巨细映照内心,对于其中的缘由自然是十分清楚。
&ep;&ep;“大唐最后一个天子,死了。”
&ep;&ep;老妪佝偻着身子,看着伏在青砖之上,生机徒然冰冷的锦衣男子,沧桑的眼中流露出了惋惜。
&ep;&ep;“自古亡国,未必皆愚庸暴虐之君。大唐祸乱之由深种,李晔虽有智勇,非常之材,奈何外患已成,内无贤佐,大势已去!”
&ep;&ep;神秘人喑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毫无起伏波动。似乎这个天下已经没有能够令他动容之事。
&ep;&ep;“内受制于家奴,外受制于藩镇,如此光景之下,李晔已经做到了最好。只可惜大唐早已支离破碎,任何一个手中有些兵力的藩镇都能随心所欲,无视王命。”
&ep;&ep;老妪说着说着,遍布皱纹的脸上惋惜更甚。怎么说他们不良人也是为了守护大唐而存在的,而现如今,坐视自己的主子死去,令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
&ep;&ep;“虽然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但是当本帅真的再一次经历改朝换代之时,还是有一种如梦似幻之感。”
&ep;&ep;如果有一个普通人听到他的这番话,肯定会震惊不已。
&ep;&ep;上一次改朝换代,是隋唐!
&ep;&ep;若是从那个时候活到现在,岂不是已经有几百岁之龄。
&ep;&ep;难道此人当真有长生不死之命?
&ep;&ep;“岁月,已经关不住本帅!”
&ep;&ep;就在神秘人说完这句话之后,一声充满怨愤,痛苦,遗憾,乃至是凄厉的长啸之声在被大火焚灭的焦兰殿中响起。
&ep;&ep;“然而,本帅依旧无法逃脱……天命?”
&ep;&ep;老妪听到神秘人的低声喃语,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手中拐杖好似无力,却带着千钧之势砸向了背后被浓烟和大火遮掩的阴影。
&ep;&ep;“竟然能够把气息控制的如此之好,令得老身都无法察觉,不知是玄冥教的哪一位高手到了?”
&ep;&ep;点点墨汁混合着烟火凭空浮现,被一抹雪白的笔尖吸附,轻柔温和的与老妪砸来的拐杖接触,迸发出了好似金铁交击的灿烂光粒。
&ep;&ep;两股无形却又磅礴的气劲扩散,将屋顶之上的浓烟和大火排斥出了一个巨大的真空,露出了一个头戴冠冕,身披黑金长袍,面颊瘦长,三缕长须的中年人。
&ep;&ep;此人最吸引人眼球的,莫过于被他负手握在背后的巨大毛笔,柔软的笔尖沾染的墨汁是早已经发黑的鲜血。
&ep;&ep;“生死笔!原来是崔钰大府君来了,老身还在奇怪,刺杀皇帝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玄冥教就来了五个二流的角色……”
&ep;&ep;老妪说话之间,手中拐杖已经放下,身上那股慑人心魄的气机也消散于无形。从刚才那一记试探之中,她知道眼前这个玄冥教的副教主,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拿下的对手。
&ep;&ep;“幸好本府来了,要不然的话,恐怕就要错过得到宝藏的机会了。”
&ep;&ep;崔钰侧目看向了从他出现就没有丝毫响动的神秘人,心中却是忌惮不已。刚才他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人话语之中的惊人秘密,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机,漏了破绽,被老妪察觉到。
&ep;&ep;“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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