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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亦步亦趋的跟在何鸢后面。

前者相当冷酷无情,看都不看它一眼。

时迁弯腰,拎起它来,扒开小狐狸双腿,检查了一下。

狐狸拼命挣扎,好似被登徒子欺辱。

时迁挑眉:“果然是个公狐狸,我就说,哪家的母狐狸能这么不要脸。”

“你妈不要你啊,你看不出来嘛,啧啧,小可怜。”

狐狸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

“哭,哭也没用,你妈心如磐石,不如给我磕磕头,我给你想想办法。”

小狐狸声音越叫越弱,最后可怜兮兮的缩在时迁手掌心里。

时迁问道:“何处,这狐狸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嘛,怎么现在弱鸡成这个样子?

何鸢看了一眼:“我揍的。”

简单粗暴,直接明了的答案。

时迁中肯的点点头,认为:孩子他妈——下手也太狠了!

狐狸被他塞进了怀里,拉链一拉,揣上了。

时迁长腿一迈,跟在何鸢身边。

“上回在屋子里的何姑是不是你?”

何鸢不说话。

“你会易容?我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才有这玩意儿?”

何鸢还穿着陈媛的衣服。

她平时惯常穿一身黑,陈媛的衣服偏少女,粉嫩粉嫩,何鸢穿着却也十分合适。

时迁多看了两眼。

“你为什么假扮何姑,又假扮陈媛?”

何鸢依旧闭嘴不说话。

时迁心道:哥早晚要把你的嘴撬开。

她不说话,时迁问再多都是白问。

他心里憋了一团火气,这时候突然蹿上来。

何鸢这个女人一会儿是何仙姑,一会儿是何处长,一会儿又是何道长。

简直像个行走的问号。

时迁弄不明白她,因此心里憋屈。

何鸢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要做什么,不需要你管。”

时迁:“怎么就不需要我管了,我这是服从命令!”

时迁和她对着干,这时候又想起了那个命令。

他不由分说,黏着何鸢:“寸步不离,知道吗,何处长!”

何鸢被他黏着,又因比他矮一些,浑身都叫时迁抱着,很是不自然。

她心道:……兔崽子。

‘兔崽子’时迁乖贱乖贱,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撒娇打滚和顺杆子不要脸的上。

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没人吃得消他双管齐下,也就是传说中的:不要脸的男人会撒娇,鬼都怕。

鬼怕不怕不知道,何鸢生平头一次,怕了一个男人。

时迁这人,太黏糊了!

黏糊起来不知道什么毛病,像个小孩儿似的,不给口糖吃不罢休!

贴在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她服气!

何鸢手上的功夫厉害,如果真的和时迁较劲,三两下保不准就送对方归西了。

她一个人孤独的走了几百年,从来没有谁像时迁这样,一点也不怕她,不但不敬而远之,还想方设法的从她嘴里套话,试图了解她。

何鸢眼不见心不烦,干脆闭眼休息。

时迁两只手捏着小狐狸,一大一小坐在公交车上,委屈巴巴的看着何鸢。

大的那个眼睛也湿漉漉,小的那只有样学样,上梁不正下梁歪,眼睛也湿漉漉。

时迁叹了口气,小狐狸就学他萎靡的抖了一下。

时迁:“你妈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话?”

小狐狸:……

时迁:“来,狐狸,叫一声卖个萌,撒个娇给你妈听。”

狐狸不叫。

时迁郁闷:“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叫?”

他自己个儿琢磨了一会儿,记忆中,他也没听过狐狸怎么叫。

但时迁认为自己作为一个长辈,应当教一教狐狸该怎么叫。

他搜肠刮肚的想了片刻,义正言辞的教育:“来,爸爸叫你叫——”

何鸢不动声色,暗中观察之,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

她便看见时迁一本正经的教小狐狸开口叫。

时迁:“大楚兴,陈胜王!”

“来,宝贝儿,叫一个,教科书里的狐狸都是这么叫的,这就是教科书式标准的叫声,叫来听听!”

何鸢:……

时迁二人昨晚上因为这只小狐狸折腾了一晚上,通宵没睡,买了第二天一早的长途汽车回淮京。

从大岭山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

时迁指纹解锁开门,时王八因为昨晚上没吃到夜宵的缘故,正在鞋柜上面以睥睨天下的气势嚣张的看着时迁。

时王八的绿豆眼儿看成了对眼儿。

时迁拉开拉链,他胸口处倏的冒出一个白色毛茸茸的小脑袋。

时王八吓得把王八头往壳里一缩。

时迁介绍道:“时王八,介绍一下,这你弟弟,时小王八。”

得,名字都取好了。

时小王八长得天生丽质难自弃,花容月貌引怜惜,因此断然不接受‘时小王八’这么难听的名字。

狐狸修了百年,开了灵智,一听自己堂堂大岭山一枝花儿沦落到叫小王八的田地,立刻挣扎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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