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崔卿,你怎么看?”修文帝话说一半,神思松容却带着几息审视的看着崔鹤唳。
&ep;&ep;“戎狄虽不至是大齐的心腹之患,却也是肉中之刺,若是不及时拔除,恐烂在肉里,更难剔除。臣愿听命吾皇,将戎狄赶回洛河以北三百里之外。”
&ep;&ep;“好!虎父无犬子,是崔家好儿郎。崔鹤唳听命,朕派你前往崤关,助沈将军击退戎狄。”
&ep;&ep;“是,臣领命。”
&ep;&ep;这一场信任之战,无疑,崔鹤唳过了修文帝的考验,散朝之时,崔鹤唳与万大人相视一笑,这笑容下的隐晦就不言而喻了。崔鹤唳随万大人一前一后出了大殿,万大人却好以整暇的在外头等着崔鹤唳。
&ep;&ep;“万大人可是在等下官?”崔鹤唳不卑不亢,杀将的气势在老谋深算,久居高位的万烨面前也不落下风。
&ep;&ep;“崔将军真是后生可畏啊!”万大人极满意的看着崔鹤唳,若是不知个中缘由的人听起来,仿佛真是官场老前辈对年轻官员的盛赞。
&ep;&ep;“万大人过奖,下官也不过是为名为利,俗气得很。”
&ep;&ep;闲聊不过几句,将要走时,就见刘公公朝着崔鹤唳的方向走来。
&ep;&ep;“崔将军且慢,皇上御书房请将军商议前去崤关事宜。还请将军随杂家来。”
&ep;&ep;“有劳公公带路。”
&ep;&ep;......
&ep;&ep;回府之后的崔鹤唳交代了带兵名单,十七见主子心里似乎还装着什么事,想着方才夫人的话,还是打断了崔鹤唳的沉思:
&ep;&ep;“将军,夫人让您过去一趟,应该是要交代一番。”
&ep;&ep;“嗯,我现在过去。”
&ep;&ep;崔鹤唳来到后院,便瞧见母亲在抄写经书,自从父亲死后,这经书便成了母亲的精神支柱,断不得。
&ep;&ep;“母亲,儿子来了。”在母亲面前,通身难以接近的气势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个孩子现如今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柔和。
&ep;&ep;“肃玠,走之前为你父亲写一卷吧。”崔夫人没有抬头,只是冷冷清清地说着没什么起伏的话语。
&ep;&ep;“母亲,儿子三日后启程,这几日会在京郊操练场,母亲定要保重身体,等儿子为父亲平反。”说着声音便有些沙哑。
&ep;&ep;崔夫人终于抬眼看向崔鹤唳,眼里闪着泪,隐忍颤动。“要你父亲死的人你动不得,内鬼也揪不得。鹤儿,听娘的话,无论报仇与否,你都要尽力保全自己,好好活着,明白吗?”
&ep;&ep;“母亲!您让我好好活着,您自个儿可有好好活着?您且等着,要不了多久,儿子定要报了父亲与大哥的仇。”
&ep;&ep;“娘知道你是要成大事的人,可千万要保全自己,切记,位子上的人生性多疑,你与贺兰世子交往不可过密。”
&ep;&ep;“母亲不必多说,儿子知道。儿子先为父亲抄一份经书吧。”
&ep;&ep;......
&ep;&ep;嘉让回去之后听得沧州爷孙的案子的凶手已伏法,说是沧州一名官吏买通的肃阳沧县两名犯人前去杀人灭口。
&ep;&ep;嘉让越想越不对劲,虽然肃阳沧县离沧州很近,买通牢狱长提两个刑犯杀人是合理的,但为何行动多有不便的爷孙俩都到了檀京,两个犯人才动手?
&ep;&ep;这未免也太说不通了?这其中定是还有别的隐情。嘉让很是苦恼,自己什么也帮不上忙,插不上手,正好大哥在家,嘉让讲此时说与大哥听。
&ep;&ep;清让听完,眉头锁的紧,也是知道了此案多有漏洞,若是这么快结案,定是位高权重的人在里头做了手脚。知道嘉让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也没想着要把她当做小孩子,什么也不让她知道。
&ep;&ep;清让想了想,才开口说道:
&ep;&ep;“哥哥知道你心里有些想法,很多事情哥哥也不会瞒你,你知道了对你反而更好,以后父亲和哥哥不在你身旁你也可以自己判断是非。
&ep;&ep;檀京远没有想象的平和,它是个怪圈,外面花团锦簇,内里危机重重。
&ep;&ep;所以在你看来这件事有漏洞却还能结案,不是审查不仔细,而是牵扯到了檀京内部的官员。
&ep;&ep;所以皇上为维系制衡,很多事情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年年你知道吗?”清让说完,语重心长的看着嘉让。
&ep;&ep;嘉让迟疑的点头,“谢谢哥哥让我知道这些,哥哥不拿我当小孩子吗?”
&ep;&ep;清让似乎看穿了嘉让心中所想,“哥哥知道你的想法,可事实已成了这样,父亲母亲只能将你一直当做孩子保护你,虽然无忧又快活,可哥哥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装做一副逍遥模样让母亲欣慰,可有不知心里是多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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