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一轮银盘稳稳倒映静心湖中。
一根竹竿从高处落下,将那水中月敲的粉碎,将一具漂浮湖面的尸首打捞了上来。
秦晚瑟立在岸边,看着下人将尸首拖上岸,一颗心在胸口提着。
“是王妈妈!”有胆大的靠近看了一眼,高声喊道。
果然……
秦晚瑟立马拨开众人,蹲在尸首面前,粗略一扫,眉心皱的更紧。
死了怕是已经有了三四个时辰,皮肤被泡的惨白肿胀,唇色发青。
秦晚瑟一手按在王妈妈眉心,用神识跟镇龙交流,“检查死因。”
一道道金光顺着她的血脉从指尖注入王妈妈眉心,流转一周之后,尽数回了体内。
左右人皆避得远远的,生怕碰了尸体犯了忌讳,看到秦晚瑟伸手去碰王妈妈眉心,都傻眼了。
“我、我没看错吧?蹲在尸体跟前的,是咱们那个说话都细声细语的大小姐?”
“你没看错,就是大小姐!”
“这怎么可能……那么胆小的一个人,短短一天,怎么发生了这么大变化?怕不是被睿王拒婚给刺激到了?”
“哎,这话以后可不敢乱说,今日大小姐在花厅动手打了表小姐,若要她听到,指不定被打的就是你了……”
“居然还打了表小姐!她不是向来最听表小姐话吗!”
“你小点声!嫌命长啊!日后行事注意点,这府中风向怕是要变了……”
秦晚瑟听那些人悉索低语,没有理会。
恰好脑海中传来镇龙声音,“死因,窒息,已经死亡四时一刻,体内残留少量**,指甲中有异物,请留意。”
秦晚瑟眼皮倏地一跳,忙检查王妈妈指甲,里面有类似人皮肤组织的东西。
旁边传来脚步声,秦晚瑟眼角余光瞥见围拢的人群左右分散开来,钱霜儿亲昵的挽着魏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缓缓起身。
“啊!”
钱霜儿被地上尸首吓得惊叫一声,慌忙别过脸,唇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一层,急促喘息着。
魏淑连忙轻拍她后背,有意识的上前将她挡在身后,这才移眸看向秦晚瑟。
“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啊晚瑟,他们说你在找王妈妈,怎么王妈妈却死在这儿了……”
这弦外之音,可不就是说秦晚瑟贼喊抓贼?
秦晚瑟凝着钱霜儿,举步朝她缓步踱去。
“原因我也尚未可知,不过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了。”
她两眼清清冷冷,但眼神落在钱霜儿身上却如同烙铁,烫的钱霜儿心神一紧。
钱霜儿抿了抿唇,纤细的身子被宽松的披风笼罩,显得她整个人更加弱柳扶风惹人怜,语调当中夹杂着丝丝担忧关切,“有线索就好,希望能尽快抓到凶手,以慰王妈妈在天之灵。”
魏淑立在原地看着,“线索是什么?”
“王妈妈指甲缝里有扣下来的肉,”秦晚瑟盯着钱霜儿,视线始终未曾移开,“我查看过,王妈妈身上并无伤口,那肉,极有可能是歹人留下来的,接下来只需查看谁身上有类似的伤口……就可证明谁是凶手了。”
钱霜儿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扯唇一笑,“晚瑟,你一直看着我作甚?难不成是在……怀疑我吗?我身上可并无你说的什么伤口。”
“姨娘现在何处?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闹这么大的动静,不会还在睡吧?”
钱霜儿脸上一闪而逝一道不自然,旋即道,“娘亲今日受了惊吓,脑袋也受了伤,眼下不舒服,正在卧床修养。”
“哦?是吗?看来姨娘身子还未好,我多少会点医术,不妨再给她瞧瞧,当做赔礼道歉。”
她面容姝丽无双,两眼黑如鸦色,倒映着两点月色寒芒,却像是游走在草丛中的毒蛇,随时要飞射而出,一口咬住钱霜儿的咽喉。
钱霜儿心中敲着鼓,不知道为何这个一向没有主见,在她身边跟奴才似的秦晚瑟会突然变得如此聪明强势?方才还在花厅中,当着楚朝晟的面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到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她心中恨意丛生,半拢在袖中的手紧了紧,面上仍旧镇定自若。
“不用了,娘亲想好好休息,现在不想见人,也没有把你的过错放在心上,你不必担心。”
下巴微微抬起,身上白色披风被风吹的鼓起,露出婀娜有致的身子,恍若池塘中盛开的一朵白莲,芬芳馥郁,清新淡雅。
“这怎么行?”秦晚瑟扭身对着魏淑道,“姨娘今日撞了脑袋,当时没什么,眼下瞧着是伤又严重了,还是去看看的好,毕竟这国公府,还需要姨娘撑着。”
魏淑思量片刻,赞同的点了点头,“霜儿,这回我觉得该听晚瑟的,以免你娘真有万一。”
“姨娘……”
钱霜儿还要说,魏淑只当是她在跟秦晚瑟赌气,安抚了几句,手一挥,众人便朝着魏芳厢房走去。
钱霜儿立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秦晚瑟跟魏淑,一张俏脸有几分铁青。
一旁阴影中悄悄走过来一人,立在她身边低声道,“小姐,夫人确实被王妈妈给抓伤了,待会儿若是让秦晚瑟查出来可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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