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瑟怔了一下,旋即脑海中警钟大作。
她在这儿许久,竟然没有察觉到附近还有一人!
唇瓣微张,将要开口说话,对面男子一手撑着下巴,两条浓眉敛起,先开了口。
“擅长说书吗?”
“什么?”
“那为何我一看到你,会有种想睡的冲动?”
嗓音低磁,带着才苏醒的沙哑,落在人耳里,万分的魅惑。
秦晚瑟瞳孔骤然紧缩。苍白的唇抿成一线,不着痕迹的攥了匕首握在掌心。
方才疗伤耗费气力太多,魂力不足,镇龙又派不上用场,眼下只能靠她自己。
尽可能的节省力气,等待最佳时机,一击必杀。
“那你来……”
她浮在水面上,墨色长发油亮如丝缎,肩若削成,锁骨凹陷。
周身水汽环绕,恍若神女临水,露清倒影,美艳的恍若一场幻觉。
水波微动,她素手从水下伸出,朝男人做出邀请姿势。
那手上水珠嘀嗒,承了满满月光,像是一截美玉,泛着诱人光泽,均匀有致。
饶是个男人见了,相信都不会拒绝。
楚朝晟半眯了眼,依旧是提不起半分兴趣的松散语调,“肩头上血糊糊一片,你还想着那种事?真是奇了。”
秦晚瑟悬在空中的手一僵,苍白的俏脸竟被他一句话硬生生逼出点血色来。
看秦晚瑟眼中几乎要迸溅出实质火花将他吞噬,楚朝晟黑如点漆的双眸里起了轻微波澜。
方才见她拔箭疗伤都面色不改,如今倒是有了些许变化。
他不紧不慢的背转过身去,“秦国公家风甚严,倒出了你这么个特例?赶紧把衣服穿好。”
他竟然认识她?
可是为何她在原身脑海中,没有搜到有关眼前男人的任何记忆?
顾不了那么多,确认那男人不会忽然扭头,秦晚瑟连忙上岸寻了个掩体将衣服穿好。
打理完毕,望了一眼仍旧背对着自己的男人,秦晚瑟想也没想,掉头就准备走。
那道没有丝毫波澜的慵懒嗓音再次传来,“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走了?”
“我似乎没有义务,听从阁下指令。”
秦晚瑟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下步伐。
咻——
一粒石子瞬间飞来,深深嵌入秦晚瑟前面的树干内。
“我方才说了,饶人清梦,其罪当诛,今日免你死罪,只需赔我一场梦即可。”
秦晚瑟看着那几乎洞穿整棵树的石子,若是她再往前走一步,兴许这石子打到的就是她了。
虽她一身精湛格斗术,但眼下肩头负伤,体力不支,不能硬碰。
片刻之间,心思百转千回。
“镇龙,剩下魂力多少?”
“十五,可用迷香。”
秦晚瑟莹亮的乌眸中闪过一抹精芒。
不愧是多年合作伙伴,太了解她的心思了。
一手背在身后,朝着那人踱去。
“膝枕。”
秦晚瑟脚步一凝,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那人缓慢撩起眼皮,在秦晚瑟面上转悠了一圈,“不懂?看来你还是个情窦未开的雏儿。”
身为一等医疗特种兵,秦晚瑟自认为忍耐力极好,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总是能轻易触及她的怒点。
秦晚瑟朝他走来,半屈下身,扶起他放在膝上,口中边道,“你既认识我,如何不知我爱一人爱了十年?”
“十年未结果,你也是够蠢的。”
秦晚瑟接了他半句话,“只蠢一次。”
楚朝晟再未开口说话,闭着眼专心入睡。
秦晚瑟垂眸看他。
皎月辉光下,他一身月牙白长袍松散,恍若秋菊披霜,越发显得丰神俊秀。
只是眼底浓重的青色沉痕破坏了这一份美,平添了一分肃郁。
宛若白玉雕琢的手从一侧悄悄伸出,沾了点迷香,凑近他鼻尖。
没一会儿,楚朝晟传出沉沉的呼吸声。
秦晚瑟心神一松,将楚朝晟从膝上挪开。顺势抽出匕首,对着他那张脸比划了两下……
不一会儿,收起匕首,她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转身离去。
冷风拂山岗。
没多久,那原本应该中了迷香昏睡的男人,悠悠转醒。
“王爷。”
暗处,唰的飞出一道黑影,冲着楚朝晟单膝跪地,低垂脑袋。
“您被秦小姐下了迷香。”
“迷香?”楚朝晟抬手揉了揉眉心,才睡熟一会儿就醒,有些烦躁,“这世上若真还有什么迷香对我有用就好了。”
他终日不得安睡,世上迷香叫他用了个遍,如今已经不起作用。
辗转反侧,寻了这么个清净地儿,才将将有了睡意,不曾想却被秦晚瑟给打断……
“可王爷方才分明睡熟了……”
“我睡熟,不是因为迷香。”
楚朝晟站起身,望着秦国公府方向,背负在身后的手缓缓握紧。
是因为那个女人……
夜雨跪在他身后,想抬眸问他什么,却又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弱弱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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