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自己什么水平的。

&ep;&ep;她起身坐到另一边，推着时雨到画布面前：你来画。

&ep;&ep;时雨下意识问：画什么？

&ep;&ep;叶清翎想也不想：当然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ep;&ep;她的话音一落，时雨的目光就下意识地，牢牢锁在她身上。

&ep;&ep;时雨对画画其实没有多大兴趣，以前之所以热衷于让叶清翎充当模特,一遍一遍描摹她的身影,让其实还是恶劣的惩罚意味多一些,时雨乐在其中。她们都心知肚明。

&ep;&ep;下一瞬,时雨的目光就慌乱地移开,她垂眸，手指捏紧了衣摆。

&ep;&ep;阿翎,对不

&ep;&ep;叶清翎忽然上前一步，手指点在她的唇边,话音戛然而止。

&ep;&ep;时雨喉咙上下动了动,愕然眨眼。

&ep;&ep;时雨,叶清翎半蹲着,直视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道歉要是有用,要警察干嘛。

&ep;&ep;时雨抿紧了唇，眼眶倏地变红。

&ep;&ep;叶清翎继续道：你向我道歉过很多次了，其实直到现在，对于我们的过去，我也没有原谅，也做不到原谅。但是时雨，我早就不在乎了我早就彻底走出来了，我不是和你说过的吗？

&ep;&ep;她的声音温柔，说得很慢，食指还轻轻摁在时雨唇上。

&ep;&ep;时雨嗯了一声，有些哽咽。

&ep;&ep;况且后来，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以前的事情，我想，你已经补偿过了。你不需要总是沉溺于那些事情中，总是这样哭着向我道歉。

&ep;&ep;叶清翎手指往下，勾起时雨的下巴。

&ep;&ep;没有意义。

&ep;&ep;时雨，我们向前看，好吗？

&ep;&ep;最终她们没有继续画下去，回到房间里，时雨蜷缩在叶清翎怀中。

&ep;&ep;现在才九点过，离睡觉时间还有很久。叶清翎双手环在时雨心口前，没有动，她有些好奇地轻声问：时雨，你是什么时候学的画？

&ep;&ep;叶清翎以前就很好奇了，对工作以外的事情，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时雨，居然会有这么个特长。虽然在叶清翎到叶家之后，画室里就只剩下她的人像了，但叶清翎看过时雨曾经的画，她画得很好。

&ep;&ep;只是以前，叶清翎从来不敢问。

&ep;&ep;小时候。时雨嗫嗫道，记不清了，大概很小的时候。

&ep;&ep;以前的一些记忆涌上来，她咬着唇，又往叶清翎怀里缩了缩。

&ep;&ep;外婆和我说过，你小时候，常常一个人闷在画室中画画，或者提着画板去野外。时雨，那些时候，你都在画什么？叶清翎问。

&ep;&ep;时雨身子蜷紧了些，没有回答。

&ep;&ep;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仅仅是外婆将她的过去告诉叶清翎，她就已经觉得很难堪、很羞耻了。可是同时，她又感觉温暖。她的童年是不幸的，可是当这些摊开在叶清翎面前，叶清翎隔着数十年时光，拥抱曾经那个稚嫩孤僻的她时，她又无比想要倾述，想要宣泄。

&ep;&ep;时雨大脑思绪纠结地缠成一团乱麻，她手指迷茫地捏紧。

&ep;&ep;忽然，叶清翎揽在她身前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绕进睡衣里，轻轻碰了一下。时雨呼吸都急促一瞬，身子紧张地绷起，然后软在叶清翎怀中。

&ep;&ep;染染，说嘛。叶清翎动作分明是恶劣的，声音却无比温柔，蹭过她的耳尖。

&ep;&ep;唔小时候时雨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不去思考，抛却羞耻难堪的感觉，本能地倾述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唔画画

&ep;&ep;嗯，我知道了，画什么呢？叶清翎轻声引导着问。

&ep;&ep;什么都画时雨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声音断断续续，主要是发泄情绪在画里面唔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发泄没有人听我说话

&ep;&ep;时雨眼眶边，有浅浅的泪滴落下。

&ep;&ep;叶清翎温柔帮她抚去，另一边手指仍在轻轻动着：没关系的，时雨，以后就有了。你想要说什么，想要怎样倾述，怎样宣泄，我都会认真地听。在我面前，你怎样都好，哭也好笑也好，生气也好怎样都是可以的。

&ep;&ep;时雨还在轻声地哭，还带着些许喘气，叶清翎掰着她转个身，直视她的眼睛。

&ep;&ep;时雨，后来呢？后来你怎么不画了？叶清翎接着问。

&ep;&ep;后来时雨抬手遮住迷离的眼睛，艰难地回忆，唔后来画画对我来说，没用了我习惯了，不再需要宣泄情绪直到

&ep;&ep;时雨不说了。

&ep;&ep;叶清翎明白她想说什么直到你的到来。

&ep;&ep;她笑着叹口气，关上灯，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