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欲何为,将药往他面前一推,先喝。喝完我听。
&ep;&ep;望着浓黑的药汁,云栖狠了狠心,屏住呼吸一口灌了下去。正苦得整个脸都皱起来,元衡从袖里掏出一块桂花糖,剥开糖纸递到他嘴边。
&ep;&ep;师尊犹豫了一下,含入嘴里。
&ep;&ep;元衡觉得碰到他嘴唇的手指尖有些发烫,但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在桌案前收拾着书简。
&ep;&ep;好,好尴尬地沉默啊。
&ep;&ep;师尊不是有话要说?元衡依旧在盯着手里的书卷。
&ep;&ep;呃,呃。云栖清了清嗓子,说,阿衡,十三年前,是为师对不住你,事急从权,为师也是没有办法。你不要因为潼关那件事就就变得如此阴暗,为师记得你以前根本不是这样,你以前
&ep;&ep;啪嗒一声,元衡放下手中竹简。
&ep;&ep;眼神极是幽暗。
&ep;&ep;师尊,您根本不了解我。
&ep;&ep;胡说,你是我徒弟,我怎会不了解你。
&ep;&ep;元衡眼中更幽深些,轻抿的唇色发淡,像是死命压住一条蓄势待发地毒蛇。默了一会儿,才转了个话题:那日你为何不说,你也是才醒来的。我还以为以为您对我失望得很,避之不及。以至于躲我,一躲整整十三年。
&ep;&ep;的确是失望得很。
&ep;&ep;这不是没来得及避开嘛。
&ep;&ep;为师也是没想过,自己还能回来。云栖答得实在。
&ep;&ep;师尊,过去的事我们忘了吧。您还是我的师尊,我会当个好皇帝,我们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可以吗。
&ep;&ep;元衡的话静得可怕,话音落下,屋内落针可闻。
&ep;&ep;云栖隐隐觉得,气氛十分不对。
&ep;&ep;可他是个实在人,并没有选择打马虎眼缓和气氛,片刻间已脸色微敛,元衡。你眉间已生魔气,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一个心思不端而沾染魔气的人,怎么可能当个好皇帝呢。阿衡,我
&ep;&ep;怎么回事,屋内魔气更重了。
&ep;&ep;可一瞬间又被压回去了,甚至让他以为刚刚压来的那股气势是错觉。
&ep;&ep;我入了魔,您便不要我了。是这个意思吗。元衡截话反问。
&ep;&ep;咯噔一声,云栖想起来他心里脆弱,难免过度解读,立刻纠正道:不是。不管你是仙修还是魔修,你都是我的徒弟。
&ep;&ep;元衡眼底狠狠一亮。
&ep;&ep;为师会助你,洗清魔气,再筑仙元。在此之前,你绝不可再造杀孽,明白吗。
&ep;&ep;徒弟不置可否。
&ep;&ep;明白,还是不明白。他要个亲口承诺。
&ep;&ep;徒弟瞥了他一眼,明白。
&ep;&ep;只要师尊在他身边陪着他,永远不离开。他什么都能答应。
&ep;&ep;元衡忽的回首往门外望去,过了一会儿,云栖才后知后觉地听到一阵极是轻缓的脚步声。刚想问是谁,听到更为急促笨重的足音,侍者声音从门外传来:陛下,国师求见。
&ep;&ep;国师?
&ep;&ep;云栖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他离开大燕十三年间,有人成了新的国师。
&ep;&ep;看到来人,他吓得连退好几步,差点没立下翻窗逃跑。
&ep;&ep;元,元离?
&ep;&ep;哪里不对。
&ep;&ep;定睛仔细一看,此人虽和元离长相相差无几,可眼神清澈而温润,透着股逼人的灵气。看到了自己,眼里只有淡淡地笑意,没有半点杀气。
&ep;&ep;元景?你成了国师?云栖惊讶道。
&ep;&ep;元景恭敬地向云栖作揖,道:在前辈面前,元景不敢造次。
&ep;&ep;按照正常的发展,元景会被元离利用,替自己死去,成了戏份颇少的炮灰。可自打云栖进了这秘境改了历史进程,蝴蝶效应就出现了。
&ep;&ep;本来早该死去的元景,竟还能混上个国师的位置,好不风光。
&ep;&ep;西北冰灾甚重,漠岭郡已连下月余大雪。再这样下去,十几个山坳下的村子都要被雪盖住了。陛下,臣需得去一趟,止了那漫天大雪。元景客套过后,直接向皇帝道明来意。
&ep;&ep;元衡淡淡然道:小叔父辛苦了。
&ep;&ep;为民祈福,是功德,怎能言苦。元景眉如柳叶,在这清冷的冬夜里透着火炉似的暖意,只是陛下,您的魔气怎的
&ep;&ep;无妨。师尊会看顾的。
&ep;&ep;陛下也要注意龙体。元景向着云栖欠身,辛苦谢前辈了。有前辈在此,元景也就能放心去往西北,约得三日才能回城。东都和陛下,有劳前辈看顾了。
&ep;&ep;呃呃,你不用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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