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救方闲的是方家的长媳肖氏,方闲的长子方云,比实娘大五岁,现年二十一周岁。肖氏出身老昌平侯府,也是开国侯,不过几代下来,家里爵位早就没了。
不过肖家在勋贵之家里,家风算是还不错的。肖家的老太爷和方家的老太爷年轻时是莫逆之交,所以早早的为他们孙辈订了婚约。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方闲之前也带过兵,不过怎么说呢,威武伯这爵位跟打脸无异。后又不能杀了他,只能着他管军需。没想到管这个,好像还挺对路子,让他跟着混了几次大功。
而肖氏的父亲正好是负责军粮的粮道,虽说两个小的成亲是老太爷当初定的,但成年之后,肖家也是觉得方云是有本事的,才应了这婚事。
肖氏嫁过来,也是只在这门里待过一天,一早敬了方闲一碗茶,方云就带着媳妇去了自己在外租赁的房子里。真的就是进门就当家,三年抱两,若不是这回二姑娘回京,她的继婆婆让她回来帮忙,她在外头日子不知道多轻松自在,连每旬的例行问安都不用。
不过想想也是,二姑娘和方云虽说不是一母同胞,不过,好歹名义上,他们都是由老家的老太爷和老太太养的,“兄妹感情一直很好”,她只能回来帮着继夫人管家了。
不过她和方云也说好了,回头等把二姑娘嫁了,他们就赶紧的再搬走。她真是快要被这家人烦死了。心里再烦,她也得装装样子,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过来接实娘去后头见见其它的家人们。
她是知道个中些许内情的,所以知道二姑娘进了府,特意留了一柱香的时间给这对父女。不敢多留时间,一般人家,父女之间也是没什么话说的,更何况这对十六年来就没见过面的父女了。
原以为敲门进来,这父女会泪流满面,一叙离情,结果敲门前,里头没声,敲门之后,公公让进了,她进去,就看到这对父女坐得八丈远,而小姑子明显的,把公公屋里值钱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而公公在一边,气得脸色发白。
“父亲,这就是妹妹吧?真是与父亲长得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纵是走到路上,也万不会认错。”肖氏先和方闲福了一福,便过来对着实娘啧啧称赞起来。关于桌上的那个小箱子,她决定当看不见。
“这是你大嫂子。”方闲摄住心神,淡淡的说道。
“嫂嫂好1实娘又不是傻的,见谁都开炮,刚肖氏进来时,她便已经站起了,见方闲介绍了,忙也福上一福,她五娘说过,人啥时间也不能让人说占了先。装贤惠,我装你一万倍。敢拿她的错,那是万万不能的。
“父亲,真是,这些年,我就没见过规矩这般规整的姑娘。”肖氏都忍不住赞了一声。
当然,肖氏家里是粮道,家里可能早就不贵了,却真的富。真是生就了一双富贵眼,光看实娘那一身的宫绸,那暗纹满绣也不是一般匠人能做的,也不是一般的人家敢穿的。这一身的气派,真是公主,郡主都是做得的。不禁暗暗地称奇。
说是她了解内情,也不太准确。只知道,前继婆婆早就死了,妹妹托了一位贵人教养,至于说在哪教养,方云都不知道。只能含糊的说,不公开吕娘子的死讯,只是因为怕妹妹将来不好嫁。
肖氏虽说也觉得有些不对,不过也知道方云对吕娘子甚是无感,因为原本就是没什么关系的人罢了。至于说吕娘子生的妹妹,他心里倒是觉得比黄姨娘生的那几个还是强些。总归,之间没啥子恩怨啊!
他也是进京时,被父亲教的说,继母和妹妹在老家,谎话说一万遍连他自己都要信了。这些年,两父子默契的不再提及。若不是他娶亲,他都快忘记了,那位所谓的继母早就死了。但说妹妹在哪,他真的一丁点也不知道。他不知道,做媳妇的肖氏怎么可能会知道。
不过方云这些年在宫中当差,也不是白当的,倒是跟肖氏嘱咐过了。妹妹是嫡出的,母亲纵是出身不显,却能把妹妹交付于父亲都不敢得罪的人家,必是那不同的。必得慎重待之。
说得肖氏都心惊胆战,此时看实娘一身的穿戴,行礼的姿态,她真心叹服,有点遗憾,没能见过那位吕娘子,都死了,都能把女儿托进这么好的人家教养的人,只怕也不是那一般人。若是活着……
“倒是看得过去,你引她去给夫人见礼,我乏了,晚宴就不过去了。”方闲轻轻的揉了一下自己发涨的额头,女儿刚只说了三件事,这三件事,就是女儿给自己的态度,‘你不配我叫一声父亲。所以,我也不是来跟你认亲的。我们最好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实娘也不介意,和方闲规整的一礼,看肖氏后头跟着的丫头,招过去,让她把小箱子送到自己屋里去,便默默的和肖氏一块出了方闲的书房。
书房外,停着两只软轿,就是滑杆,看肖氏坐上去,实娘不禁看看院子,这里有多大,还需要坐这个?不过,也没说话,在肖氏的殷切里,她坐了上去。
方家倒也真的不小,伯府总归是有点体面的。老爷的书房离二门也是曲径通幽,到了二门,也没下轿,又环了几个圈,总算到了太太住的小雅居。若是平常人,定得被方家给震住,这园子得多大。
不过,实娘不是那一般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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