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良玉的一番说辞不仅敲打了那些想趁机捞好处的人,还要借此揭穿那对男女的讹人骗局。
“启禀官爷,小的亲眼所见,那女子非要跟着小公子回府,小公子不愿,她才去撞的柱子。”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迎客饭庄的谭掌柜。今日饭庄客人不多,难得清闲片刻。百无聊赖时正好瞧了一出孤女卖身葬父却遭恶霸强抢,富家公子解囊相救的戏码。
他正看热闹来着,谁知那孤女最后竟一头撞上了饭庄的柱子。
虽然人无大碍,但作为生意人,平白摊上这档子事儿,难免有些晦气。
谭掌柜话音刚落,立刻又有人接着出来作证,“小人也看见了。”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是迎客饭庄对面的小摊商贩,他的见闻要比谭掌柜更清楚一些。
他看了孤女一眼,“先前小人便问过她,她说她爹得急症去了,家里一穷二白,也没个亲戚帮衬,便学着戏文里那些女子卖身葬父。”
“自打她跪在这里,来来往往的总要多瞧上一眼,愿意出银子的也有,可她始终没有同意。”
“后来又遇着恶霸强买,小公子正巧路过,她便向小公子求救,小公子便让随从赶走了恶霸,又给了她一些银钱,还说不要她的卖身契。”
“哪晓得她一心想跟着小公子走,小公子不耐烦了,她就撞了柱子,随后那恶霸又跳了出来,说小公子仗势欺人。”
小摊商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晰明了,后面又陆续有几个出来作证的,所说证词与谭掌柜两人相差无几,有一个甚至还说前几日看到那恶霸与孤女曾躲在橡子胡同悄悄说话呢。
恶霸和孤女瞬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已然没了退路。孤女见势不妙却突然按住额头不停的呻吟,最后竟晕了过去。
恶霸见状连忙将她抱在怀里,大声嚎哭。
京兆衙门的差役对这种做戏的伎俩司空见惯,也不管他们如何,直接将人带走了。姜臻玉洗脱了冤屈,又有姜良玉作保,便不用跟着去京兆衙门。
经历了这一遭,姜臻玉的情绪有些低迷,原本只想行善事,却低估了人心险恶。他闷闷的跟在姜良玉身后,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姜良玉替自己保密。
姜良玉走到自家马车旁停了下来,转身对姜臻玉道:“你在这等着,不许乱跑。”
随后又去戚家车队前告知事情已经解决。
戚太太正跟女儿夸赞他呢,听到姜良玉的声音,戚太太掀开帘子的一角,“那便走吧,不要让你母亲久等了。”
姜良玉有些无奈,因着姜臻玉惹出来的烂摊子,耽搁的确实久了一些。
姜臻玉见大哥回来,狗腿地替他揭开车帘,讨好道:“大哥,请上车。”
姜良玉一丝眼神也没给他,径直上了马车,姜臻玉连忙跟着钻进车厢。
进了车厢才发现,里面还坐着一个约莫十五岁大的瘦弱的少年,长得斯文俊秀,手中拿着一卷书册,看得十分认真。
姜臻玉冲他笑了笑,“如果没猜错,你便是戚家表弟吧1
戚玉堃眼带疑惑,询问的看向姜良玉。姜良玉温声介绍,“他是我三叔的儿子姜臻玉,行三,你唤他三表哥就行。”
戚玉堃了然,原来这人就是大表哥那位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
姜臻玉听了,脸上笑容更甚,将要上佩戴的玉佩一把扯了下来塞到戚玉堃手上,“初次见面,哥哥身上也别无他物,这个就当见面礼吧。”
哪有男子赠男子玉佩的,戚玉堃愣了。
姜良玉也察觉到不妥,姜臻玉这才后知后觉,他讪讪的收起玉佩,“是我不对,请堃表弟见谅。”
戚玉堃表示不介意。
姜臻玉又问:“堃表弟喜欢什么,为兄定要送你一样称心的见面礼。”
从小到大,戚玉堃几乎没有与姜臻玉这般自来熟的人相处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姜良玉适时出声,“堃表弟小小年纪便能写出一手好字,你既然要送礼,便把前些日子得来的那支松绿湖笔拿出来吧。”
姜臻玉闻言欣然同意,“那笔给我用的确是浪费,给堃表弟用正好。”
敲定好礼物后,姜臻玉又想起自己今日差点被京兆衙门的差役带走,回家后若是被他爹姜三老爷知晓,少不得挨一顿狠揍,于是便想姜良玉替自己遮掩一番。
姜良玉没有答应,姜臻玉只得退而求其次,希望姜良玉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替他说说情,让他爹不要揍得那么狠。
因着路上耽搁,一行人到了姜家时,已经申时末,天色变得十分昏暗。
姜大夫人带着丫鬟婆子在姜府大门等着,等见到阔别了十年的亲妹妹时,一向要强的她忍不住红了眼眶。
戚太太连忙让戚檀樱和戚玉堃来拜见,姜大夫人将姐弟俩打量了一遍,眼眶变得更湿了。
她拍了拍妹妹的手,“这些年虽然辛苦了些,好在两个孩子都好好的长大了。”
戚太太点了点头,“是埃”
见姐妹俩一直站在风口上,姜良玉出声提醒,“母亲,天色不早了,姨母和表妹、表弟们一路舟车劳顿,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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