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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太后自是不能屈尊降贵,王皇后却携了太子前来。
&ep;&ep;平安和如意颈上的长命锁便是王皇后亲自带上的,以示郑重。
&ep;&ep;太子也来亲临敬酒。
&ep;&ep;王皇后和太子呆得时间不长,却无疑向府中众人示意,国公府便是只有白苏墨一个孙女了,宫中还是重视,陛下和王皇后依旧待白苏墨亲厚,旁人无法轻视了去。
&ep;&ep;只有谢老爷子在王皇后与太子走后,朝国公爷掏心窝子道:“水满则溢,真不准备让你的曾孙子入仕?”
&ep;&ep;国公爷早前是最想要含饴弄孙的一个,也最想将曾孙带在身边,亲自教授骑射之术和兵法纵横,最好再去军中历练一番,日后好继承他的衣钵。
&ep;&ep;眼下,却眼中都是柔和之意,抱在怀中,一面逗弄,一面朝谢老爷子道:“入仕有什么好?好好孝敬父母便是。”
&ep;&ep;谢老爷子笑不可抑,“喲,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ep;&ep;国公爷便笑:“险些害这孩子失了父亲,这日后,当如何如何,承袭个空头爵位倒也无妨,就怕他们自个儿不愿意……”
&ep;&ep;仿佛从巴尔回来一场,国公爷的心境变了。
&ep;&ep;“老白,老实说,在巴尔到底是不是遇上了凶险之事?”谢老爷子忽得想问明白。
&ep;&ep;一个人的性子不会轻易改变,尤其是白崇明这个老顽固。
&ep;&ep;顽固的一辈子,怎么会轻易改了口。
&ep;&ep;而谢老爷子的一句话,好似触及了国公爷心底。
&ep;&ep;回京之后,他是只字未同旁人提起过。
&ep;&ep;便是白苏墨,沐敬亭,也都闭口未提。
&ep;&ep;钱誉也不会主动说。
&ep;&ep;眼下,老谢问起,国公爷仿佛也释怀了,也能云淡风轻道:“被人砍了一刀,落尽冰冷湖水里,险些冲到瀑布粉身碎骨,是我那个孙女婿拼了命救的我,说曾孙还在家中等我,我便也拼了老命抓了树干,同他一道到了安全之处……”
&ep;&ep;光是这般平常讲,老谢都忍不住哆嗦。
&ep;&ep;有人身经沙场数十载,什么风浪没见过,连他都会说粉身碎骨,拼命之类,可想而知当时的险境。
&ep;&ep;老谢一脸凝重。
&ep;&ep;又听国公爷道:“上岸不久,又遇到了老虎猛兽,我一个老弱病残全是是钱誉的拖累,好几次都险些被啃得骨头都没了,只剩下钱誉不肯丢下我。这从军大半辈子,就这月余里,老虎也杀过了,鳄鱼也躲过了,还被毒蛇咬过,夜里生活驱赶狼群。好容易走出荒野,那反常的巴尔气候又下了雪,是钱誉背着我四处找山洞躲避御寒,也吃过野果充饥,好几次,我让他先回京,都被钱誉吼过。我在想啊,当时若不是钱誉,若换了任意一人,许是都不敢忤逆我。你猜他怎么着,他竟打晕了我,继续背着我走……”
&ep;&ep;国公爷语气中微微颤了颤。
&ep;&ep;老谢忽得明白过来。
&ep;&ep;这其间的种种,许是都有旁人想不到的艰辛,亦有钱誉的坚持。
&ep;&ep;国公爷叹了叹,收起了先前的丧气,换了欣慰语气:“誉儿待我如此,待媚媚也定是如此,爱屋及乌,我这个“乌”尚且如此,我孙女日后差不了。”
&ep;&ep;老谢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方才苏墨同我说,你对钱誉比对她好……”
&ep;&ep;国公爷眼睛一瞪,嘀咕道:“我这不也得我孙女婿好些,媚媚日后难做……”
&ep;&ep;老谢也不戳穿,忙不迭点头:“是是是,你想得周全。”
&ep;&ep;国公爷笑笑,又顺势将手中的平安举了个高高,平安明显欢喜。
&ep;&ep;流知来了近旁:“国公爷,小姐在寻两个小公子了。”
&ep;&ep;言外之意,让他交换了。
&ep;&ep;国公爷有些不舍,可这日日都在府中看着的,国公爷只得还回去给流知和宝澶,也不免嘱咐一声:“抱稳了。”
&ep;&ep;流知和宝澶都福了福身。
&ep;&ep;看着两人离开背影,国公爷才朝谢老爷子道:“看到没,片刻都离不了。”
&ep;&ep;说得自是白苏墨。
&ep;&ep;谢老爷子拍拍他肩膀笑:“你这怎么同孙女争风吃醋起来。”
&ep;&ep;国公爷想想也是,遂而一道笑出声音来。
&ep;&ep;稍许,谢楠携了童童来身边。
&ep;&ep;“国公爷,曾祖父!”童童上前。
&ep;&ep;谢楠亦在身后行礼。
&ep;&ep;国公府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热闹,以谢老爷子同国公爷的关系,谢楠和童童没理由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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