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于是,两人都听见对方口中的那声如释重负。
&ep;&ep;许金祥转眸,这才想起钱誉全身上下的衣衫也都湿透:“此处不宜说话,我先送你去换身衣裳?”
&ep;&ep;钱誉应好。
&ep;&ep;锦湖苑本也离紫薇园不远。
&ep;&ep;马车驶入苑中,钱誉回房更衣,许金祥便在苑中四处打量。
&ep;&ep;这苑中只有一两个粗使的老婆子,也不见同钱誉亲厚,这屋中的陈设中规中矩,全然没有拜访任何看得出个人喜好的物品。
&ep;&ep;这处锦湖苑应当是处租来的苑落。
&ep;&ep;许金祥心底拿捏了几分。
&ep;&ep;钱誉并非京中之人,难怪眼生。
&ep;&ep;许金祥脑海中入浮光掠影一般搜索着这人的印象,可他似是并无任何印象,白苏墨身边何时有这样的朋友?
&ep;&ep;思绪之间,钱誉已更衣完,回了苑中。
&ep;&ep;“久侯。”
&ep;&ep;许金祥这才细致打量了他几眼。收拾清爽,钱誉已并无早前在紫薇园那身狼狈模样,举手投足彬彬有礼,这五官还生得很有些俊朗,足够让人印象深刻。
&ep;&ep;许金祥瞥目:“不用请个大夫看看?”
&ep;&ep;钱誉不明。
&ep;&ep;许金祥撩起他左手衣袖,先前被马蜂蛰过得地方,应当是又泡了不干净的湖水,伤口有些红肿渗人。
&ep;&ep;钱誉拢了拢眉头,许是先前神经一直紧绷着,反倒不觉。眼下,只觉身上几处被马蜂蛰过的地方,竟都有些隐隐发痛。
&ep;&ep;钱誉又自觉撩起右手衣袖,果真见右手臂上的被蛰过的伤口也是这幅模样,不仅红肿,还有些发脓,更觉背上那几处发痛的地方应当都是如此。
&ep;&ep;许金祥朝身侧的小厮道:“去请胡大夫过来,旁的什么都不要说。”
&ep;&ep;小厮应了声好,赶紧转身出了苑中。
&ep;&ep;许金祥道:“你比我运气好,我小时候被马蜂蛰过,那时遇上的马蜂毒性大,被蛰了几处就险些丢了小半条命。你这伤口眼下虽看起来并无大碍,却马虎不得,不如让大夫看过方才安心。胡大夫是替我看病的大夫,口风甚严,你放心,今日之事觉不会传出去。”
&ep;&ep;钱誉只是看他,并未接话。
&ep;&ep;呵,果然是谨慎小心之人,许金祥便笑:“当时幸亏你机警,带了白苏墨跳入平湖中躲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光是想想早前那群马蜂黑压压飞舞的模样,许金祥都不寒而栗。
&ep;&ep;钱誉却诧异,他当时看见了?
&ep;&ep;许金祥见他眼中疑惑,便继续:“当时见你们跳入平湖当中,应当是避过了这马蜂群,我便沿着平湖岸边去寻你们,最后在西门处的平湖岸边寻到。好在平湖一带早前荒废着,过往的人不多,此事也没有旁人见得。只是你既肯舍命救下白苏墨,事后又不愿声张,你可是白苏墨的朋友?”
&ep;&ep;朋友?
&ep;&ep;钱誉浅浅道:“谈不上,只是早前见过一次。”
&ep;&ep;他这般回答,许金祥倒是意外。
&ep;&ep;钱誉有意避重就轻。
&ep;&ep;一则,他并不清楚许金祥同白苏墨和褚逢程是何关系,二则,褚逢程之事他无心参与,亦不想趟这趟浑水。
&ep;&ep;“不管如何,今日之事多亏你。我姓许,名唤金祥,是相府的大公子,日后若是有能用的上我的地方,随时来相府寻我。”许金祥缓步上前,将一枚信物递于他。
&ep;&ep;钱誉笑笑:“许公子不必客气,我并非苍月之人,此番来京中也不过是办事而已,也知晓何事当说,何事当守口如瓶。钱家只不过是生意人,国公府和相府,一个都不想开罪。”
&ep;&ep;倒是少见的通透锐利。
&ep;&ep;许金祥便笑:“既是如此,我便不多扰,改日再来拜访。”
&ep;&ep;钱誉相送。
&ep;&ep;等许金祥一走,钱誉才又撩开衣袖,看了看那马蜂蛰过的伤口,幽幽叹道:“钱誉啊钱誉,你这是逞得什么能,便是没你,人家身边也自会有人看着,你操得什么心……”
&ep;&ep;语气里带了几分幽怨,更觉身上的几处马蜂蛰过的伤口更疼了几分。
&ep;&ep;好在不多时,许金祥的小厮便领了大夫前来。
&ep;&ep;大夫简单上药包扎,又煎了药给他服下,交待了些清淡饮食,暂时不宜碰生水的事项。肖唐不在,他只得自己一一记下。倒最后旁的没有,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胡大夫那句,伤口倒无大碍,就怕毒素浸入血液产生幻觉,若是明日出现幻觉,便务必需得找人到南子街的胡氏药房寻他。
&ep;&ep;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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