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烟霞只说让她来见岑望仙,没说还有别人啊。
&ep;&ep;她心中不安。
&ep;&ep;天子脚下,青天白日,不会有人敢行歹事吧?
&ep;&ep;楼下的官兵与街道上的熙攘声让唐娴心中稍安,她后背抵着房门,决心若有意外,立即尖叫着向外呼救。
&ep;&ep;云停把她的情绪转变看得很清楚,没搭理她,抬了抬下巴,身后的庄廉上前,在岑望仙眼皮子底下去取羊皮纸。
&ep;&ep;指尖方触及羊皮纸,“笃”的一声,盒子内壁有数道细长尖锐的铁刺射出。
&ep;&ep;庄廉的手再慢一分,就要被刺成筛子。
&ep;&ep;唐娴看得心中突突直跳,终于明白为什么岑望仙要让她帮忙取羊皮纸!
&ep;&ep;这人根本就是想让她做替死鬼!
&ep;&ep;那厢破旧的羊皮纸被刺成筛子,但并不影响上面的内容。
&ep;&ep;庄廉取出羊皮纸向着云停展开,笑道:“我说什么来着,烟霞有胆子偷东西,但绝不会勾结外贼。”
&ep;&ep;破旧的羊皮纸从他手中脱离,轻飘飘落到岑望仙面前。
&ep;&ep;岑望仙低头看了一眼,脸上顿时阵青阵白。
&ep;&ep;只见羊皮纸上留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岑望仙,想利用你姑奶奶,再等八百年吧!
&ep;&ep;“烟霞根本就没信任过岑望仙,难怪不上钩。公子,他没用了,还留吗?”
&ep;&ep;问完得了个冷眼。
&ep;&ep;庄廉明了:“那属下再审问几句,真问不出有用的东西,就杀了他。”
&ep;&ep;听到这里,唐娴不再去想是非曲折,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拉开房门,趁几人不注意,转身就往外跑。
&ep;&ep;她明白了,烟霞让她来找岑望仙,另有目的。
&ep;&ep;岑望仙不是好人,而另外两人更是会杀人的!
&ep;&ep;十五岁之前,唐娴养在深闺,父母疼宠,未曾让她遭受过一点风霜。
&ep;&ep;近五年,她长居皇陵,身边有个负责看守的苛刻老太监,但她毕竟是皇室辈分最高的,老太监不敢过分欺凌。
&ep;&ep;中间还有两个月,她住在皇宫,人称皇后娘娘。
&ep;&ep;可以说,这么多年,唐娴第一次近距离直面人心的险恶。
&ep;&ep;她跌跌撞撞跑下楼,看见衙役挎着刀就要离去。
&ep;&ep;“救命——”
&ep;&ep;唐娴高喊出声,接着后颈一痛,失去了知觉。
&ep;&ep;.
&ep;&ep;离开皇陵之前,侍女私下里说:“娘娘,烟霞姑娘怪怪的,她的话能信吗?奴婢心里不踏实……”
&ep;&ep;唐娴也怀疑过,可她们被困皇陵整整五年,第一次遇见皇陵之外的人,且这个外人身怀武力,可以助她出皇陵。
&ep;&ep;错过这次机会,不知还要等多少年。
&ep;&ep;因此,哪怕对烟霞的身份有疑虑,唐娴也要冒险一试。
&ep;&ep;事实证明,烟霞不可信。
&ep;&ep;唐娴在心中哀叹了一声。
&ep;&ep;天已黑透,屋中有光亮,但唐娴看不清楚。
&ep;&ep;她的眼睛出了问题,光线稍暗,眼前就一片模糊,侍女说是在陵墓里吓出来的。
&ep;&ep;唐娴被立皇后之后,容孝皇帝就没睁开过眼睛,但唐娴毕竟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后,生前未曾侍寝,死后无法逃避。
&ep;&ep;第一次侍寝,唐娴十五岁又五个月,是移居至皇陵的第一个满月。
&ep;&ep;唐娴记得很清楚,那是惊蛰时节,她被独自留在主陵墓中。
&ep;&ep;层层墓门阻隔了风声雨声,唯有阵阵春雷不受任何阻扰,在她耳边响了一整夜。
&ep;&ep;她蜷缩在角落,害怕里面厚重的铜锁墓门打开,害怕墓中陶俑复活,更害怕镶嵌着金玉珠宝的金丝楠木棺材里,干瘪的尸身爬出来,将她拉扯进去。
&ep;&ep;眼睛睁得再大,也有看不见的地方。
&ep;&ep;她又用双耳提防。
&ep;&ep;雷声响起时,她听不见别的声音,不知道黑暗中是否有东西接近她。
&ep;&ep;雷声停歇后,她耳朵里就只剩嗡嗡回响,像是无数个腐烂的尸身围绕着她拖行。
&ep;&ep;后来侍女说,清晨墓门打开时,她衣裳被冷汗浸透,双目血红,离魂失魄,过了五日才缓慢恢复过来。
&ep;&ep;唐娴入宫晚,不若其他妃嫔受宠,只需每月月中前去一次。
&ep;&ep;就这样,熬了五年,眼睛出了问题。
&ep;&ep;与烟霞互换身份前,她说过要去墓中侍寝的事,彼时烟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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