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寒风透过半开的门吹进来,吹在床上的被窝上,睡梦中的人儿似乎感到不舒服,淡雅的柳叶眉微蹙,勤玉兰赶紧把门关上,一脸担忧地走到床前,抬手探了一探女儿的额头,发现温度比昨天降了不少,面色也较前几日红润了些,心下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帮着掖了掖被角,确保不会有一丝寒气透进去后,才站起来走出去。
&ep;&ep;关门的声音很小,但随着脚步渐行渐远,床上的人儿猛地睁开了双眼。
&ep;&ep;诸璞玉眼中完全没有刚睡醒的迷糊,所闪现的完全是惊涛骇浪。早在勤玉兰坐下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过来了,只是有点无措,有点接受无能,又有点玄乎罢了。
&ep;&ep;——难道手术失败,她直接挂在手术台上了?
&ep;&ep;不过想想,这个可能性并不少,毕竟动刀的部位是血管和神经都十分丰富又密集的脑部,失败也在所难免。咧嘴苦笑,自己终于有幸做了一回分数式中的分子,只不过是作为失败的例子罢了。
&ep;&ep;——可是挂了就挂了,现在的状况又该如何解释?
&ep;&ep;正思索着,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仿佛前世的脑病又发作了。
&ep;&ep;诸璞玉来不及感叹自己悲惨的命运,一阵阵信息伴随着疼痛传入脑海中……
&ep;&ep;五分钟左右,诸璞玉抬手擦掉额头上因疼痛而流出的汗水,总算搞明白了一件事。
&ep;&ep;她——重生了!
&ep;&ep;从二十一世纪重生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欸乃村,这个村是她前世出生并生活过十几年的村落,直到后来双亲故去,在外地工作的她便鲜少再回过这里。
&ep;&ep;虽然时隔久远,但是脑海中呈现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她都无比熟悉,跟母亲往来娴熟的王家婶子,与父亲称兄道弟的张家二叔、王家四叔……这些,她都记得。
&ep;&ep;但奇怪的是,脑海中却独独没有关于前世诸璞玉一家的信息,不仅如此,欸乃村中甚至没有诸姓家族的存在,而且,前世的欸乃村也没有希家。
&ep;&ep;诸璞玉有点方,感觉自己可能仍在梦中,但被掐得生疼的手臂和脑海中还未完全消散的疼痛又提醒着——
&ep;&ep;这可比珍珠还真,比现实更加现实!
&ep;&ep;现在的她叫希婉颜,今年刚满八岁,生活在一个四口之家中,此刻正因为一场来势汹汹的发热而躺在床上。父亲希士良,是村委会中的干部,除非必要,平时都是在家务农;母亲勤玉兰,是一个地道的农村妇女,平时话不多,但勤劳能干,和丈夫一道把整个家操持得井井有条的;希婉颜之上有一个年方十岁的哥哥,名唤希逸文,但这名字取得有点名不副实,平日里的希逸文下河摸鱼,上树捣蛋,追猫抓狗,干架扯嘴皮子都不在话下,着实是个让人头疼的小霸王熊孩纸,不过好在这孩纸对自家妹子还是非常不错的。
&ep;&ep;希家与前世的诸家一样,都是欸乃村的独姓,不过这一世的希家比诸家的人丁更兴旺一些。希士良的双亲已经故去,其之下还有两个弟弟,二弟希士成,娶妻金氏,育有一儿一女,儿子希逸才,今年十四岁;女儿希婉梅,今年十三岁。三弟希士皮,娶妻香氏,育有二女一儿,大女儿希婉清,今年七岁;二女儿希婉灵,今年六岁;最小的儿子希逸麟,今年刚满四岁。
&ep;&ep;诸璞玉,不~以后她就是希婉颜了,希婉颜理了理这貌似还蛮大的家族,默默地接受了新身份。
&ep;&ep;掀开花色的棉被,她开始打量自己,短手短脚,小个子,长头发,花衣服,嗯,典型的农村花姑娘,哦,不,应该是花娃娃。环顾一周,可惜没有发现镜子,无法给自己的颜值进行评分,希婉颜稍表遗憾。
&ep;&ep;不过她很快转移注意力,打量起所处的屋子,黑瓦青砖的“包围圈”内,不过十来平米的地方,有简易木床一张,暗旧的时下装衣木箱一个,有些上了年头的桌凳一副,还有数个勤氏用来装各种谷物杂物的小陶罐。
&ep;&ep;正打算按照时代背景对希家的家境进行评估,房门外传来希士良夫妻的对话。
&ep;&ep;“把这个清洗之后,串条红绳,给颜儿戴脖子上吧,这孩子从小体弱,希望她祖母能够庇佑她健康成长吧。小文是男孩子,用不到这个。”希士良的声音有点低沉。
&ep;&ep;“这东西毕竟在那个地方放了三年,如今又破损成这个样子,怕是洗不干净了,要是剐到孩子,怕是不妥,颜儿本来就体弱。”勤玉兰回应得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坚持说出心中所想。
&ep;&ep;希士良还没说话,她又接着提议道:
&ep;&ep;“要不我给缝个小锦囊,把它放进去,再给颜儿戴上吧。”
&ep;&ep;“行!”希士良回答得很干脆。
&ep;&ep;说罢,二人的脚步渐渐远去。
&ep;&ep;午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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