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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渠耳畔似有锣鼓声。

“这句话很扯,若是真的有肯定了办法,那就一定要靠大家的目光去证实,你们能否让大家的目光证实你们的办法吗?”

“当然可以。”

圣姑目光摆动。她在画室里来回走动着,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突然,一个孩子大声喊道:“老师!老师!”圣姑抬头一看,只见孩子们都哭起来。弘道忙问他们为什么哭?同时,小朋友们也像呻吟一样发出叹息。

“你要是能把如我所愿的纸贴到考纸旁,并把几十块砚台装满墨水送给我,我会画出一条挺美的线条来。”

良久,圣姑才点头同意。

“嗯。这儿纸墨水都没这么多,不能否认你的话1

这场论战就像劈柴一样,干脆利落的落幕。争论双方各执一词:圣姑说:“今天的问题很有趣!“孩子说:“老师讲的都懂啦!还有人说:“我们可真笨”争论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孩子昏沉得连到底怎么回事都搞不清楚,圣姑与孩子们之间的辩论到底意味着什么。

画室外秋色正浓。圣姑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美景,不禁想起了她的恩师邱大千。那天,圣姑正在自己的学堂上课。忽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把圣姑从梦中惊醒。满院石榴树开裂,石榴通红。圣姑先生在院子里画了将近六十张临摹画。越到后面层次越差,差不多就是半成品了。

“天呀!这种层次居然还想成为一名画师。画员基本功是模仿眼睛所看到的事物。居然连面前的事物都不能很好地描绘出来。”

这个咂舌慨叹者,是首席画师张引引。四方冠下银白秀发熠熠生辉可。是直到找到署有“姜孝天”名字的画,却露出满意的微笑。姜孝元出生世家。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熏陶,他对绘画有着浓厚的兴趣。当学徒时,绘画之生动感与运笔之灵动性,均超越临摹之层次而流露出其独特之格调。

“才高八斗,可是,你把两张画比对了吧1

圣姑把另外一张画拿了出来摆在一旁。他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呀?怎如此好看?圣姑说:这是骊国的《夜宴图》。他笑了,“你看这是什么呀?”张教授咳嗽了一阵,依次端详了两张画作。

“这幅糟糕透顶。是谁作的画?”

张引引说。

老人郁郁寡欢地摇摇头。

“我早知道你们爱听别人讲乏味的玩笑,想不到你们还会撒谎。同是孩子画一样的作品,为什么会有这么大不同的效果?”

“临摹倒过来的画?我师傅的也有这种学法?”

“姜孝天这个毛手毛脚、随心所欲的小子。他对学生说:我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不喜欢别人跟我说话。他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老人们对这个总是看不顺眼。

“其目的就是要找出春画创作人。”

“倒过来画,就会发现是谁干的吗?他就会举手屈服?”

“不,我能判断作者的想法与作画技法,《春画》作者忽略了画作中的规矩与格局,那一定是有一种洒脱的气质,绘画技巧也颇为高明,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是生徒之。”

老人们不禁怦然心动。他自幼酷爱绘画艺术,周游各国在授教。他曾获得很多部族王君的赏识。孩子们也已对他细腻的画作模式已了然于胸。

“您别着急,不是张孝天。”

圣姑仿佛看穿了他的的想法,赶紧又说。

“你怎么知道?”

“姜孝天擅摹正放之画,甚或更精、更妙于原作。然而摹倒置之画,效果并不理想,完全有辱于他以前之誉。”

“这是很自然的事,谁能临模一幅倒过来的画呀?”

“如果只画你眼睛所看到的,正放和倒放都不重要。但孩子还没来得及临摹,脑子里就已对原作产生了看法。尽管目光注视着它,但实际上他所描绘的不过是投射到他心中的一座大山。”

“倒置画作都不是最初的作品?”

“尽管是同一幅画,然而颠倒了的景物却是从未见过的奇特景色,头脑中有关景物的意象便失去了意义,只能够充分相信你的双眼,你所见到的一切都描绘得淋漓尽致。”

“你真的能用的办法找到那人么?”

“重点并不在谁画的好坏,而是两图之差。若两图相差不大,则说明眼所见所画者,自然是从绘画观念中解放出来的一种典型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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