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这衣裳就是只能穿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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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方少舒的手脚相当快,画工也不错,隔天就交出了大致的图样。一入手,如愿立即赶去挑选布料,带着精心选出的布料和图样去了西市那间买下的铺子。
&ep;&ep;铺子的位置确实偏,地方也不大,除了必要的布置,仅有一个小小的隔间可供裁缝工作。好在请来的裁缝周氏生性纯良敦厚,孑然一身又有哑疾,对肯雇佣她的如愿千恩万谢,没有任何挑剔。
&ep;&ep;倒是如愿对这位因哑疾而艰难过活的妇人有些说不出的愧疚,拿图样给她看时再三确认是否能做,比划着和她说:“不着急的,慢慢来,按这个尺寸做,只做一身,也不用怕做坏。”
&ep;&ep;周氏粗哑地“啊啊”两声,边摇头边比划出想说的话,大意是样子不难,让如愿放心。
&ep;&ep;她确实说到做到,一身颇有前朝风尚的广袖裙衫,不出半月就到了如愿手中。
&ep;&ep;当时买布料时如愿本想着买天青色的,结果问了好几家织坊,都说天青色的让摄政王府定了等着挑选,让她过几天再来,气得如愿当场在心里痛骂摄政王是想改行贩布吗,气冲冲地按方少舒原定的图样改买纯白的。
&ep;&ep;却不曾想,效果好得出奇,纯白的底,清透的浅青色刺绣,格外清淡的两个颜色凑在一起,确有飘飘欲仙的感觉,风一吹,单薄的织料起伏,仿佛天人的羽衣。
&ep;&ep;这一步可谓是大获成功,如愿强行往周氏手里塞了一把碎银,小心地收起衣服,跑去找了刘幼宛,也不多提,只说是在西市一间名不见经传的裁衣铺里定的衣裳,转送给她。
&ep;&ep;刘幼宛正是好颜色的年纪,一见漂亮衣裳就眼睛一亮,但她虽有些虚荣,也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眼睛都移不开,嘴上却哼唧:“你无缘无故送我衣裳干什么,我们关系没那么好吧?”
&ep;&ep;“其实我也舍不得。只是我当时狭隘了,想着这间铺子没名气,料想也做不出很好看的衣裳,就没亲自去量尺寸,只让家里的侍女去传话,结果不小心弄错了,尺码略小了些,我穿不上。”如愿把准备好的话倒出来,“我认识的娘子中,好像只有你的身形合适,就想着反正都花钱了,不如拿来给你,刚好过两天平山大长公主开宴,你可以穿。”
&ep;&ep;自刘锦成出事后,刘家为了这个倒霉幼子花了不少钱,刘幼宛确实暂时没钱做新衣裳,闻言有些心动,但仍嘴硬:“这种丫鬟留着有什么用,主子的衣裳尺寸都能报错,趁早辞了算了。”
&ep;&ep;“那你是不要吗?说得也是,毕竟本来是我自己定的衣裳,贸然送给你确实怪怪的,或许你还压根不喜欢呢。”如愿做出失落的样子,作势要走,“那算了,当我没来……”
&ep;&ep;“哎——你回来!”刘幼宛连忙叫住她,见她转头,又扭过脖子,“拿过来,我勉强试试吧。若是合身,我拿钱给你。”
&ep;&ep;如愿立时知道成了,笑眯眯地把估算着刘幼宛身形做的衣裳递过去:“不用给钱。你试着合身就行,省得压在我手里,想穿不能穿,看着难受。”
&ep;&ep;“那不行。”刘幼宛小声嘟囔一句“好像我存心占你便宜似的”,清清嗓子,“我穿这身衣裳,万一有人问我是从哪儿做的,我怎么答?”
&ep;&ep;如愿微微一笑:“我告诉你。”
&ep;&ep;第45章讨厌&ep;二更
&ep;&ep;七月初二,平山大长公主生辰宴。
&ep;&ep;宴会就设在公主府中,仅仅是前半座用以观景的园林,然而体量颇大,设下宴桌的楼台飞檐斗拱雕梁画柱,往外看则是青竹怪石流水落花,蜿蜒的石径掩映其中,居然有闹市寻清净的反差感,令人不由静心。来往的人或是权贵或是名士,恰逢府上的并州蔷薇盛开,以花为题曲水流觞,留下的诗集结成册都有厚厚几本。
&ep;&ep;然而在与宴的年轻娘子中,大出风头的居然是刘幼宛,度支员外郎家名不见经传的三娘子。
&ep;&ep;不仅因为她现场所作的诗和暗地里苦练了大半月的优雅举止,也因为她穿来的裙衫。广袖宽幅,淡淡的青色纹在裙摆,走动时仿佛拨开薄云或者海潮,衬得刘幼宛俏丽的面容多了三分缥缈仙气,施施然入场时在座的人无不看她,甚至有个狂士摔了酒杯,高声大呼果真有海外云阁的仙子。
&ep;&ep;一时轰动,嫉妒、艳羡、渴望……种种情绪混在一起,最终大部分妙龄女孩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她们一拥而上,借着和刘幼宛结交的由头,旁敲侧击地试探或是询问,试图从她口中撬出些许信息。
&ep;&ep;刘幼宛却十分大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人问她这身衣服从哪儿寻来,她就答:“是西市一间裁衣铺子,在北角巷尾,没什么名气,我也是偶然瞥见的,算是机缘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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