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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府门前,贺氏看着以粉白色面纱遮住大半张脸的何乐安,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似嘲似讽道:“哎哟,六姐儿今日为何把自己好看的脸遮起来呀,晋宁侯府与寻常贵胄不同,那可是谦亲王府的姻亲之家,若是被哪位公子看上了,准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

何乐安未语,邵盈秀已不屑道:“母亲,你以为晋宁侯府的枝头是那些个庶出想飞就能飞的么,长得好看一些又如何,出身始终摆在那儿。”她打量何乐安嘲道,“莫不是脸与你母亲相似,路也想跟着你母亲走一样的吧~”

“我以后要走的路,祖母自会替我安排,就不劳大舅母与秀儿挂心了。”何乐安实在懒得与她们争这些无谓的口舌,说罢率先坐上马车,待邵盈秀与贺氏说完话坐上来,便出发去往嘉宁侯府别院接何老太太,而后再同去晋宁侯府。

何老太太瞧得自个儿素来疼爱,模样又极俊的孙女反常地戴着面纱,不禁蹙眉问道:“安安,你的脸怎么了?”不是在伯府受欺负了吧?

“只是昨夜被虫子咬了几口,没什么要紧的,祖母不必担心。”何乐安笑着柔声道。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邵盈秀摆出关心的模样似怪似嗔道:“安安你也是的,既然被虫子咬了,出门时就该与我和母亲说嘛,府中多的是驱虫治伤的良药,再如何也不该叫你戴着面纱出门参宴,挡了那张极好看的脸蛋儿。”

何乐安差点儿没被这番做作恶心到吐出早饭来,但也没有拆穿她,只笑道:“寻常饮宴而已,不碍事的。”她拉过何老太太的手安抚道,“祖母放心,过个一两天就会好了。”

走进晋宁侯府的花园子,何乐安总觉得自己的心跳莫名地快了起来,明明每夜所梦之人,至今还在南境当职,如何都不会再有交集才是,失神间,就听何老太太对邵盈秀道:“你母亲托我之事,还得靠你自己的表现,等会儿切莫失礼失仪失态。”

“是。”邵盈秀乖巧地应道。

晋宁侯府的丫鬟带着她们去到一处园景奢贵百花盛开的院子,院子的东南方还有人工堆砌出来的荷花池,池上立着一座偌大的十六角双层凉亭,由布满年轮痕迹的大木桩点出幽幽小道,偶尔还有锦鲤欢腾地跃上水来。

这时候,一道含苞待放的荷花型的拱形门里,传来几道轻轻脆脆的笑声,何乐安抬眸就见数个打扮精致的少女搀扶一个年岁与何老太太差不多,打扮却更显得高贵不凡的老妇人而来,在她们身后还有成群结队的丫鬟婢仆。

而两位老太太相见别样眼红,皆露出久违的笑容来,小辈们互相向对方长辈见礼后,那老妇人拉住何老太太的手长长地叹道:“数一数,我们都有十多二十年没有见过了。”

“唉,怕你还怪我,一直不敢来见你。”何老太太也叹出长长的一声。

何乐安知道何老太太与晋宁侯府的薛老太太旧时有些情分,但说来交情更深的,还是她那去世的外婆,她与薛老太太可谓手帕交。

“旧事还提来作什么,过去的,就让它们都过去吧,何况再如何都怪不到你头上。”薛老太太拉着何老太太在凉亭里坐下,瞧着邵盈秀和蔼可亲地笑道:“这就是卓逸伯府的大姐儿盈秀吧,果真可爱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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