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卫国搭理摇晃禁锢他的铁凳子，情绪非常激动，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头发一段时间没有理，乱七八糟入杂草，看起来十分有攻击性，他被站在他身边的警员按住。

&ep;&ep;在大声嚷嚷中，周雾被带出了房间。

&ep;&ep;“他的情绪一直不稳定，朋友认不出来，你是他儿子，他也认不出来，这种情况我们会直接请专家来测定……”

&ep;&ep;周雾本来打算和周卫国说点什么，但是他现在的情况无法沟通也就作罢。

&ep;&ep;他也不打算保释周卫国，所以暂时周卫国还会被拘留，等待之后被公诉。

&ep;&ep;周雾咨询了律师，周卫国这种情况，大概率可以拿出精神病法定机构的鉴定报告，到时免刑或者减刑，勒令送往精神病院。

&ep;&ep;当然，想要避免送往精神病院，可以其中操作。

&ep;&ep;周雾了解后，打电话和周雨详聊了一阵子，两人统一的想法就是：送。

&ep;&ep;周卫国这样的社会败类，与其待在监狱里几年再放出来，不如直接送到医院受到监管。

&ep;&ep;电话里，周雨沉默了一下，缓缓说：“自作孽不可活，哥，你是不是还在心软？我会每个月按时打生活费，就让他在那里面度过下半生，哥你就不用操心了，妈那边你说过了吗？我很少和她联系。”

&ep;&ep;“没有，我只是……有些恍惚，这么多年了。”提到陈娴，周雾眼前朦胧，出现了陈娴的身影，他们很久没有联系，只在过节时会打过几通电话，她现在应该家庭美满，这些事最好就不要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ep;&ep;“我会和她说的，”周雾这么说，却不打算和陈娴说。

&ep;&ep;挂掉电话，周五坐在沙发上，刚刚在外面吹风，脸颊冰冰凉凉的，一个热源靠了过来，周雾回神，百里弃将一瓶热牛奶贴在他的脸上。

&ep;&ep;“喝一点。”

&ep;&ep;周雾点点头，接过牛奶，插进习惯，抿嘴慢慢地嘬。

&ep;&ep;没嘬上来，这吸管竟然是坏的，发出撕拉撕拉的声音。

&ep;&ep;百里弃拿了剪刀，剪了一个三角口，倒入杯子，周雾才捧起来喝着，嘴角圈了一圈的奶沫，看起来可可爱爱。

&ep;&ep;“是你做的吗？”周雾问。

&ep;&ep;“嗯？”

&ep;&ep;“那个女鬼。”

&ep;&ep;百里弃没有否认。

&ep;&ep;周雾叹了一口气，觉得很感慨，但他的内心霍然就变得轻松了，这两天因为遇到周卫国，时刻都绷紧神经，这会那种感觉完全消失。

&ep;&ep;一旦放松，他身体也就松懈下来，放松了劲儿，瘫进沙发中，放空了自己。

&ep;&ep;百里弃从陪着周雾去警局，到回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从来就只看着周雾。

&ep;&ep;电视打开，夜间电视剧正播放着一部都市爱情片，百里弃就像是往常那样，问：“明天想吃什么？”

&ep;&ep;周雾说：“想是蕨菜，就是我老家的那种。”

&ep;&ep;百里弃表示明白，站起来打开窗户通风，长呼一口气，说：“快到夏天，可以出门旅游。”

&ep;&ep;·

&ep;&ep;有件事很奇怪，百里弃头发长得出奇地快，那是一个早上，周雾伸手去拍旁边的床，碰到了百里弃肌肉的肌理，往上一捞，指尖划过冰凉的发丝。

&ep;&ep;嗯？

&ep;&ep;周雾觉得不对劲，猛然睁开眼，这才过去半个月，百里弃的头发居然及肩了。

&ep;&ep;百里弃早就醒来，头发散在枕套上，散开，青丝与雪白的枕套黑白分明，侧过头来，将周雾的刘海撩开，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口。

&ep;&ep;“头发长得快？”叶善的声音古古怪怪的。

&ep;&ep;“已经及肩了，”周雾一边顺着百里弃的头发，一边说。

&ep;&ep;百里弃侧躺着，任周雾顺发，眼神沉静如水，叶善那边沉默了片刻，说：“那是有些古怪，找医生看看，说不定……”

&ep;&ep;“说不定什么？”

&ep;&ep;叶善：“没，先看了再说。”

&ep;&ep;约好时间后，周雾挂了电话，百里弃起来做早饭，周末时间段，周雾突然记起来有一档节目可以看。

&ep;&ep;《说历史》那个节目。

&ep;&ep;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在连载大虞野史。

&ep;&ep;“上一回，我们讲到了这个质子入了皇宫……”

&ep;&ep;百里弃端来水果，看到节目挑了挑眉，颇有兴趣。

&ep;&ep;“当初大虞皇室，为什么点名要四皇子来当质子呢？不少同学已经知道答案了